璟浩然瞅著莫流宸,方才那一瞪眼,讓他覺得莫流宸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眼熟在哪裡,這不眉頭扭了兩扭,想起來了,這身衣服眼熟啊,當初半月公子救他的時候身上穿的可不就是這一身,樣式圖紋一模一樣,璟浩然上上下下的打探著莫流宸,宛清以為他會聯想到什麼,結果璟浩然來了一句,“雖然穿的一樣,但是氣勢差太多了。”
說完,手裡的碧玉扇一開啟,身側的小廝見外面人來人往,忙遞上一個面具,追著璟浩然道,“王爺,還是戴著吧,回頭人家問起來,不好回答啊!”
璟浩然磨牙,接過面具戴著,躍上馬背,和王府的馬車背道而馳,宛清卻是想著璟浩然那句話,上上下下的瞅著莫流宸,老實說,她相公在她跟前一直就一個樣,這氣勢基本沒在她面前露出來過,宛清瞅著莫流宸,“相公,給我見一下半月公子的氣勢唄?”
莫流宸一個白眼翻著,邁步直接往大門口走,宛清在後面追著,嘴巴輕撅,不給瞧就不給瞧,誰稀罕啊?!
宛清到大門口的時候,莫流宸已經上了馬車了,宛清由著梳雲扶上馬車,掀開簾子就見到帶著紫金面具的莫流宸,渾身的氣勢往外冒,宛清眼睛愣了一愣,“好像差別是挺大的。”
莫流宸把面具取下來,一伸手把宛清給拽了過來,肅然的臉色鬆開,氣勢也全都收,那一瞬間,宛清都咋舌,拽著莫流宸問,“相公,你是怎麼練的?”
莫流宸狠狠的捏著宛清的鼻子,“忘記為夫最會的是什麼了?”
宛清眼睛眨巴著,努力想莫流宸最會的是什麼,最後想出來了,裝傻,變臉是他最拿手的,那戴著面具做半月公子,卸下面具做世子,完全手到擒來啊,這氣勢完全就像是兩個人,難怪不少人都不會往那上面想。
一路進宮,在既定的地方下馬車,宛清掀了車簾,站在車轅上就聽見不遠處有熟悉的話語聲,瞥頭望去,可不就是一身夫人打扮的君瑤,由著衡郡王扶著下馬車,宛清嘴角弧起,繼續下馬車,那邊王妃也下馬車來,因為來給皇上賀壽的人多,所以馬車與馬車之間離的都比較近,宛清瞧見了大太太和大老爺還有溫君帆,正往王妃這邊來呢,君瑤和衡郡王半道過去給他們請安,然後一塊兒往這邊走,他們身後側站著的是二太太和溫君嬡,臉色很差,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宛清都瞧見她們臉泛青,只怕看見衡郡王這麼英俊瀟灑,半點病態也沒有的樣子,君瑤臉上洋溢的幸福之色,二太太和溫君嬡不氣憤的牙癢癢就不錯了,心裡能舒坦的了才怪呢!
大太太上前握著王妃的手,眼眶都紅了,眸底帶笑的看了眼莫流宸和宛清,福身向王妃道謝道,“這些日子,要是沒有宸兒和宛清,我和你大哥還有君瑤和帆兒只怕要陰陽相隔了。”
王妃攔著沒讓她行禮,嗔怪道,“我原就虧欠你們太多,這些都是宸兒和宛清應該做的,說什麼謝謝,君瑤能嫁個好夫君,我也高興,你身子還沒好,怎麼也來了?”
大太太輕撫了下臉頰,嗔了王妃一眼,“眼神還是那麼毒。”
王妃搖頭笑著,伸手幫大太太的嘴角抹了一下,“連大哥最喜歡的美人痣都給遮住了,你擦了多少粉。”
王妃說著,大太太臉紅了,大老爺臉也微紅,王爺在一旁站著,還是頭一回見王妃打趣人呢,再看王妃眸底的笑,王爺突然就生出來一絲失敗的感覺來,無論他怎麼努力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大太太看著王妃,眉頭扭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你二哥……。”
王妃知道大太太要說什麼,搖頭道,“我已經與國公府斷絕了關係,國公府裡的事我已經不關心了,你和大哥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大太太點點頭,忍不住輕嘆一聲,“算計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不如你活的恣意通透,既是斷絕了關係,那就別再委屈自己了。”
大太太說著,目光落在王妃的手腕上,瞧見血玉鐲和碧玉鐲,忍不住嘆息道,“這鐲子就給大嫂了吧?”
宛清站在一旁聽著大太太開口要鐲子,眼睛狠狠的眨巴了兩下,王爺也納悶呢,他活了這麼多年,可從來沒瞧見有誰張口要過東西,大太太和雲謹關係好,可也不至於要鐲子啊,王爺緊盯著王妃的手腕,當時幫著戴玉鐲的時候沒細看,不知道手腕上還有一個,血玉鐲不拿下來,那碧玉鐲怕是起不下來,王爺等著王妃投來詢問的眼神,可惜,王妃沒有,王妃笑道,“戴了這麼多年,習慣有它了,你喜歡鐲子,回頭我送一對給你。”
大太太搖頭笑著,“有些習慣該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