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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裡也是常例,在金營中更是尋常,只要不是將她們強配給那些惡棍般的軍兵就好。只是有點奇怪的是,她們可是右元帥府的歌伎啊,是什麼樣的軍兵能讓她們去服侍?

辛玉奴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井陘關有多少軍兵啊?”

辛玉奴這樣問,當然不是要探查什麼情報,而是要弄清楚她們的服務量。這三十多輛馬車裡,約有百餘婦女。那井陘關的軍兵只要不過千。她們的身子骨還能承受得起,再多的話,可就難受了……

那金將顯然不知道辛玉奴為何問這個,瞪了她半天。直把後者嚇得往後縮。才嘟囔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大概是辛玉奴某句話觸動了他的痛處,自個扯著韁繩,悶悶跑到一邊去了。

儘管只問了簡短的兩句話。至少也得到想要的答案,辛玉奴與廂車裡的兩名女伴總算安下心來。只是想到那金將奇怪的表情,辛玉奴多少還有些惴惴,對此行目的地,也多了一份好奇。

這個季節的道路總是與“泥濘”有著脫不開的聯絡,不管是冰雪消融,還是不時灑落的春雨,總不讓路面有一刻乾爽硬結的時候。

每當車輪陷入泥土中時,不光是車伕不斷揮鞭抽打挽馬,就連那些護送的軍兵,都悶聲不響跳下馬來推車助力。這樣的舉止,令一眾女子無不吃驚掩口說不出話來。這些女子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去年從東京城被擄北上的,那時金兵是什麼樣的態度,她們又有怎樣的遭遇,簡直是銘心刻骨。可是眼下這夥金兵的表現,也太令人費解了。嗯,就好像這些金兵真的就是護兵,而她們,就好似春日郊遊的貴婦一般……

這支奇怪的車隊到達井陘關時,晨曦已變為夕陽。那並不刺眼的陽光,卻將井陘關城頭一面火紅的大旗映耀得熠熠生輝,灼人雙目。

辛玉奴與一干姐妹們齊齊從車窗裡探出腦袋,都是一臉驚訝,她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旗幟,尤其是旗幟上金黃色的六芒星,完全與她們印象裡見過的所有旗幟都不同。而更令她們驚訝的是,迎面開來一支異常整齊的軍隊,衣甲鮮明,手中的武器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辛玉奴們驚訝的不是這支軍隊的整齊肅殺,而是他們的衣甲服飾——右衽!這竟是一宋軍的部隊!

辛玉奴在這一瞬間,渾身都在顫抖。宋軍!她有多久沒見過宋人自己的軍隊了?一年或者更久。噢,記起來了,是大半年前,當時她被押著北上,聽說有一支宋軍邀戰。當她滿懷激動憑轅遠眺時,只看到狼奔豕突的宋軍背影……是的,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宋軍對著金軍迎面而來了,這支宋軍難不成想……

辛玉奴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長長的指甲陷入肉中兀自不覺……

這隊宋軍近至眼前時,辛玉奴才看清,他們人並不多,大約只有二十多人。雖是步卒,但踏步剛健有力,步伐整齊劃一,甲牌齊全,刀槍閃亮。那股氣勢,竟絲毫不弱於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金軍騎兵。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是一名一臉絡腮鬍的強壯軍官。與普通軍兵不同的是,他並不著甲,而是穿著一身藏青色的奇怪緊身服飾,蹬著一雙長皮靴,衣襟上是一排閃亮的飾物(釦子),左胸掛著一枚亮閃閃的牌子,隨著他雙手大幅擺動,金屬圓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驕傲,敲打著厚實的胸膛。

雙方接近至二十步左右,似乎很有默契地一齊停了下來。

接下來的情景令馬車上所有女人們目瞪口呆——護送的二十名金兵一齊下馬,武器歸鞘,站立一旁。然後,那名金將上前,對那宋軍軍官說了一句像重錘一樣砸在辛玉奴心腔的話:“按照約定,這是首批送還的女子。”

這金將說的是宋語,但是說得很蹩腳,對面那名宋軍頭目聽得直皺眉。這金將連說幾遍,那宋軍頭目終於明白他的意思,向後一揮手,後面的軍兵嘩地閃開兩旁,示意車伕可循道入關。

這時金將又說了一句,看到宋軍頭目一臉莫名的模樣,一急之下,順口說出女真語,這下旁人更不明白了。

辛玉奴的馬車經過時,終於忍不住道:“他說……他是金軍使者,蒲輦孛堇阿疏,請問壯士高姓大名。”

那宋軍頭目嘿嘿一笑:“這算什麼狗屁使者,連宋語都不會說……小娘子可回覆他,俺是天誅軍第一營第三都乙隊隊正郭大石。”

“郭大石?你就是那個在河谷裡埋設火雷,重創我軍的郭大石!”那個叫阿疏的金將聽到辛玉奴的翻譯後,驚怒交集,突然扯下半截衣袖,露出粗壯的肩膀,其上有一處缺損,似乎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切去了一大塊肉,“這就是當時你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