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剛剛斥退了一位金國來使,此人便是本帥的姑侄,府州的折彥文。若非因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之故,便是某家的親侄,也定要推出去斬了!所以,越王開口之前,敬請三思。”
徐徽言自覺這話不可謂不重,奇怪的是,趙偲非但不驚,眼中反而掠過一絲喜色。
“如此說來,本使豈非白來一趟?”趙偲伸手入懷,取出一紮黃綾,目注徐徽言。
徐徽言微微一曬:“方才本帥剛扔掉一紮封赦,那上面說封徐某人為經略使,世鎮晉寧軍……怎麼?這麼快又來一道封赦,這回又要給徐某人一個什麼頭銜?”
趙偲淡淡一笑:“彥猷又想要怎樣的頭銜?”
徐徽言將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頓,茶水濺出:“越王,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忘記這趙氏江山亡在誰手!”
趙偲未及表示,趙梃已按捺不住高聲道:“我趙氏子孫從未忘記這錦繡河山淪喪誰手!”
徐徽言失驚道:“你這少年是何人?”
趙偲振聲而笑:“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好一個徐彥猷,大義滅親,力拒金虜與叛賊的籠絡。無愧為我大宋忠貞之士,也不枉當年聖上與我一番賞識。二十三郎,看到了吧,我趙宋還是人心所繫啊。”
二十三郎?!徐徽言隱隱想到了什麼,再不敢安坐,急忙站起來,驚疑不定望著趙梃。
趙偲這時才正式向徐徽言行禮道:“彥猷莫怪,實是不知你與折家有姻親,心存疑慮,未敢以真面目示之。如今我叔侄二人俱知彥猷乃千古不易之貞臣,大宋之砥柱中流。二十三郎,向徐公見禮吧。”
趙梃以非常標準的皇室禮儀向徐徽言行禮:“大宋相國公趙梃,見過徐公。”
相國公?宋室皇族,除了一位建炎天子,不是全被金虜擄盡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徐徽言愣住。(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第二百五十九章 打破鐵壁
趙偲看著茫然還禮,卻是雲裡霧裡,一臉驚疑的徐徽言,含笑將手中一紮黃綾遞過:“彥猷,皇后懿旨在此,看畢之後,你自會明白。”
皇后懿旨!雖然不比接皇帝聖旨那般隆重,又是淨身更衣,又是擺香案,但也不能隨便。徐徽言告了個罪,轉入後堂,將身上的常服脫下,換上正式四品緋袍官服,戴翅冠,然後淨手薰香,再轉回中堂。非常時期,只能做到這樣了,至於其餘的繁文縟節,一切從簡。
徐徽言恭恭敬敬接過懿旨,誠心正意鋪在桌案上展開,邊看眉頭邊聳動,細眼越睜越大,喜動顏色。
看畢懿旨,徐徽言再也按捺不住激動心情,驚喜不已問道:“如此說來,當日有傳言道,金軍攻擊太行一處叫奈何關的關隘受挫,損兵折將,損失慘重,竟是真事?”
“確有其事,本公親自參加了這場戰事。”趙梃沉靜回答。
“不止如此,二十三郎還在此戰中,親手擒獲毀我大宋的元兇之一,金國相完顏宗翰長子,真珠大王設也馬。為我趙室揚眉吐氣,堪稱此戰第一功。”趙偲極為自豪地撫須笑顧這令他最為滿意的侄兒。
身為天誅軍的一員,趙梃還做不出這等往臉上貼金之事,赧然道:“不,本公這只是……瞎貓破到死耗子而已,此役第一功當屬三人摧萬敵的軍主與張指揮使,抑或是堅守奈何關的女兵營。甚至是單人殺敵最眾的戰鬥英雄郭大石……但絕不會是我。”
皇子親手擒殺仇敵!這、這也太那個啥了。徐徽言覺得腦袋有點不夠用,吃吃道:“當真有個天樞城?有個天誅軍?還有一個叫狄烈的義軍首領?”
這回趙偲與趙梃同時點頭:“有!本王就住在天樞城!本公便是天誅軍之一員!”前一句話是趙偲說的,後一句是趙梃說的。
“那前些日子有傳言說,太原被一支叫天誅軍的官軍攻取……這不會是真的吧?”
晉寧軍與太原的距離,從最近處的定胡城算起,相距不過二百里,中間只隔了一個石州。身為晉寧軍統帥,徐徽言對太原這個金西路軍的大本營,一直深懷戒心,對其城防兵力。也知之甚詳。很難想像會有哪一支宋軍能攻下這樣的堅城。尤其還是在這樣短的時間內。他內心估計,就算是盡起晉寧軍五千勁卒,再加上折家軍近萬雄兵,一起發動進攻的話。只怕連太原城外的三大關城都打不下來……一月破太原。這樣的鬼話。騙騙老百姓,提高那支天誅軍的人氣,也就僅此而已了。
如果說徐徽言對遙遠的太行之事。還是將信將疑的話,這嚴重違背軍事常識太原之戰,徐徽言只會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