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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火星沒能點燃藥池裡所剩無幾的引藥。

啞火!

趙梃暗罵一聲,正要扣下另一支鷹嘴銃的板機。

突然包圍他們這支出使小隊的宋兵,齊齊將手中兵器一縮。城頭上的弓箭手也將箭鏃放低,齊聲高呼:“參見撫帥!”

徐徽言,來了。

趙梃心念電轉,手指鬆開板機,目注趙偲,低聲道:“擒賊擒王?”

趙偲豎掌於胸,做了個且慢的手勢:“不忙,且讓為叔先去探探口風,事若不諧,再出手不遲。”

這時宋兵那邊讓出一條道。一名身材高壯的葛袍人。在十餘名護衛的簇擁下,大步行來。隔著二十多步遠,便洪聲道:“哪位是本帥的‘老熟人’?但請近前一晤。”

趙偲又鑽進廂車裡,將紗冠戴好。袖袍放下。魚袋佩綬一一佩好。這才拂袖緩步從廂車前轉出,向葛袍人見禮道:“彥猷賢弟,一別十年。無恙否?”

徐徽言聞言先是一怔,能用他的字來稱呼他的,真沒幾個人。繼而注目一看,一雙細長的眼睛剎時瞪大,這位從來都是氣定神閒的安撫使,竟然結巴起來:“你、你是……越……不可能……”

趙偲長笑,截口道:“在下正是趙越,多年不見,彥猷賢弟竟還能認得出為兄,趙越心懷大暢啊!”

徐徽言臉上先是一陣激動,但隨即注意到那一什虎視眈眈的獵兵,這時徐徽言才理解,之前衙衛對他所說的,這隊人馬的裝備精良,是個什麼概念。如此精良裝備,即便是百年將門的折家,也不過只有區區百騎而已,那麼這位越王如何會有這般精銳的護衛?

徐徽言旋即想到一種可能,激動的心情漸漸冷卻,神情慢慢平復,甚至是平淡,然後淡然道:“多年不見,趙兄何故來去匆匆?”

徐徽言的冷淡,非但是趙偲,連趙梃也感覺到了,不禁緊了緊手中鷹嘴銃。

趙偲笑容也漸漸淡去,先是向東南方拱拱手,然後抬手向周遭一比劃,道:“趙某幸賴祖宗庇佑,存此殘軀,欲以無用之身,行有益之事。聞知故舊在此,效砥柱中流,特來拜會……只是,此番故人相見,這便是彥猷的迎客之禮麼?”

徐徽言長眉微皺,不過區區十數騎而已,縱然裝備精良,又何須百人包圍,真是長他人志氣。徐徽言強壓著對南門守將的不滿,重重揮手道:“撤了!”

徐徽言身後十餘名侍衛齊聲振喝:“撤了!”

隨著這人工擴音的一聲令下,城頭上一排弓箭一一縮回不見,近百名宋兵紛紛還納兵器,回到自己的哨位。

徐徽言側身伸臂一引,做了個請的手勢:“趙兄遠道而來,如何能過門而不入?請!”

趙偲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獵兵,轉回頭道:“我的這些護兵……”

徐徽言很乾脆道:“可在府外相候,兵器馬匹自攜之。”

趙偲這才鬆了口氣,笑容又舒展開來:“彥猷賢弟,請!”

“請!”

一行到了軍使衙門前,卻又有點小小波折,別的獵兵可以在府外等候,但趙梃卻必須隨之入內。帶一個侍衛傍身,這很正常,徐徽言也允了。當然,兵器得交出,手刀上交、匕首上交,趙梃也認了,但鷹嘴銃卻死活不願交。

那些侍衛其實都不識得這物事是什麼,只是看上去是鐵傢伙,當屬沒收之列。僵持間,徐徽言不耐煩了,一揮手:“讓他帶著,兩根尺許鐵棍,又有何能為?”

這,就是曾經的武狀元的底氣。

從允許獵兵帶兵器馬匹入寨,到任由這少年帶兩根“短棍”入府,全源自徐徽言的這種勇者的自信。莫說有滿城兵馬,便是他徐彥猷一個人,難不成還拾奪不下十個八個傢伙麼。

還是在中堂府內,趕走了一個說降的折彥文,又來了一個越王趙偲……徐徽言心下冷笑,金人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啊。

徐徽言坐定正中,肅手請趙偲上坐。衙衛送入茶水後,在廓下候著。

徐徽言目光迥迥地從趙偲臉上掠過,看得出,這位昔日的越王沒遭什麼罪,氣色很好,精神頭也足。侍立在其身後的那個少年侍衛,也是氣宇軒昂,可惜了……

“彥猷賢弟……”趙偲剛張口,就被徐徽言抬手止住,示意先飲茶。趙偲只得鬱悶地品了一口,這都是什麼茶?太難喝了,大概是販到草原部族的那種粗磚茶。這對於即使在天樞城裡,也沒間斷飲貢茶的趙偲來說,簡直就是對舌頭的折磨啊。

這次徐徽言沒等趙偲說話,便先開口道:“一刻時之前,就在此堂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