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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的芳心上……

葉蝶兒頗為不解道:“更鼓聲有什麼破綻嗎?”

更鼓聲當然有破綻,而且是一個大破綻——依慣例,城門關閉時間通常在申末酉初,邊關城池閉城的時間更早。而昨夜狄烈與二女入定胡城時,前腳剛進城,後腳就關門,似乎很好運。但當時狄烈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晚六點四十分了,這個時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申末酉初,古代時間縱有誤差,也不至於誤差這麼大。

很顯然,狄烈進城時聽到的更鼓聲,是折恩中故意命人敲響的。為了讓狄烈三人入彀,折恩中竟延長了閉門時間,專等他們到來。而為了掩飾這“請君入甕”之策,還故做聰明地令人敲響更鼓,讓狄烈三人心中生起剛剛掐點趕到的慶幸之心。反正這個時代的人,時間觀念只源於日影與更鼓,誤差半個小時根本察覺不出來。

只是折恩中做夢都沒想到,狄烈手上有一個超時代的計時器,這自做聰明的更鼓聲,反成了最大的破綻。

不過對於這其中機巧,狄烈還真不好對二女解釋,正躊躇間,突然感覺地面一陣震動,兩匹戰馬燥動不安。狄烈的目光與二女一碰,都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讓二女將馬匹拉走至胡楊林深處,然後三人迅速隱於樹後,只露出雙目,向震源西南方窺探。

西南山坳處,突兀轉出十餘騎披甲騎兵,皮盔皮甲,刀弓在腰,所乘騎之戰馬,也頗為輕捷。

狄烈與二女各用望遠鏡觀察,初時以為是金兵,但以三人對金兵之熟捻,很快判斷出這不是金兵,亦不像宋兵,那是什麼軍兵?本地土軍或蕃兵?

在這十餘騎之後,又出現一隊步兵,約二十餘人,多無甲,手中兵器也簡陋,都是些長槍哨棒之類,有弓箭的不過數人。

這樣一支裝備差勁、行軍散漫的軍隊,自不會放在狄烈眼裡,就連見慣精銳的葉、趙二女,也毫無所懼。三人心下剛鬆了口氣,後面的情形卻又令人心頭提起。

在這隊步兵之後,是一串用長長的繩索栓連在一起的俘虜,約十餘人,皆衣衫襤褸,發如蒿蓬,男女老幼都有,顯然並非戰俘,而是擄掠的百姓。

這些被擄百姓一路長嚎,涕淚四下,頻頻回首南顧,嘴裡叫喚著各自親人的名字,換來的,卻是押解軍兵入肉見血的鞭笞。

眼前情景,恍若當日金兵俘掠十數萬宋俘北上。葉蝶兒先前還沉浸在昔日的哀傷中,驟然見到眼前這般情形,如何忍耐得住,手中早已裝好彈藥的鷹嘴銃一抬——

一旁的趙玉嬙眼疾手快,急忙按住葉蝶兒握槍手背,向狄烈的側影一瞥,輕輕搖頭。

葉蝶兒悚然而驚,的確,今時不同往日,殿下重創未愈,連走動都困難,此時實不宜招惹外敵。

在俘虜呼天搶地的悲愴哀鳴聲中,這支來路不明的軍隊,押著一眾俘掠向西而去,漸行漸遠……

狄烈拄杖慢慢從樹後轉出,朝這支軍隊來時路望去,若有所思:“既有俘掠,前方必有城寨,走,去看看。”(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三章 殺胡堡

那支殺氣騰騰的俘掠軍隊西去,狄烈三人則沿著其所留下的痕跡南行。二女騎馬,狄烈坐兜。二女的騎術尚不及狄烈,只是入天驕營後,騎馬是必須訓練課目,時有練習,策騎奔行尚足應付。這幾日雖然鞍馬勞頓,跑得極辛苦,但長期訓練也不是白給的,兩位天誅軍天驕營副指揮使生生熬了過來。

狄烈親身體驗了一把這種網兜攜人之法,如果沒受傷,僅是勞累臥息,倒也是不錯。不過對骨折恢復而言,硬板遠好過軟兜,還是弄輛車為好。

馬行輕快,軟兜輕搖,夕陽之下,一座土圍城寨映入眼簾。

狄烈斜臥在網兜上,用瞄準鏡細心觀察。鏡頭裡,“殺胡堡”三個有些殘缺的褐色大字歷歷在目,土牆上有驚慌失措的人影晃動。稍近些後,可以看清俱為髻發右衽的宋人,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殺伐之後的激憤之情,好些人面有血跡身帶傷。他們手裡的兵器,比方才所見的那支軍兵還差勁。除了一名黑大漢持一朴刀並著甲,還有兩名無甲弓手之外,其餘人少數持著安一鐵槍頭的素木槍,更多人手裡拿著的是哨棒、齒耙之類半農具半兵器的東西。形狀各異的旁牌一看便知是自制,連蒙皮都沒有,禿露著光光的木板……

土堡越來越近,狄烈將瞄準鏡放回槍盒,揹負身上,然後摘下頭盔,一手執杖,緩緩坐起。

距堡門二十餘步時。嗤地一箭射來,釘在馬蹄前,隨即一個聲音響起:“且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我殺胡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