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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灑入引藥。

三十騎,單手持槍,散開形成一個半包圍圈,慢慢向宋軍逼近。

宋軍共圍成四層,第一層持刀牌,第二、三層持素木槍,第四層持弓弩。杜充本部的軍兵,裝備還是不錯的。

為防宋軍弓箭,狙擊騎兵不但披上兩層鎧甲,更為戰馬披上具裝,架勢有點接近金軍的“鐵浮屠”了。

重甲騎兵對步兵的視覺衝擊與心理壓力,果然不是蓋的,軍心本就不穩的宋軍士兵,本能地不斷往圓陣中心退縮,將原本圓陣中央的空隙,越擠越小。

眼見敵騎越來越近,霍明大聲下令:“放箭!”

百箭齊發,叮叮噹噹打在狙擊騎兵及戰馬身上,結果只有兩匹馬被射傷。狙擊騎兵無一折損——青黨甲果然名不虛傳,勁矢難透,更不用說弓箭了。只可惜這樣精良的甲具不多,否則人披一具,直接就衝上去踏陣了。

宋軍放箭,距離已在五十步內,而狙擊騎兵與陣中帥旗的直線距離,也拉近到了八十步。

不得不說,無論是杜充也好,霍明也罷。都沒有與天誅軍火槍兵交手的經驗。所以並不知道與火槍兵的安全距離是多少。更不知道,與狙擊手的安全距離是多少。就是這種不瞭解,註定了他們悲催的下場。

幾乎一踏入距圓陣中央八十步距離,三十狙擊手不約而同將豎起的槍口放平。在極短的時間內鎖定目標、瞄準、扣板機……

砰砰砰!煙霧繚繞。戰馬灰聿聿嘶鳴著後退數步。

宋軍圓陣中央。帥旗之下,杜充與霍明身上同時綻開點點血花,悶哼摔倒。再爬不起來。

主帥與主將同時斃命於陣中,這仗還用打嗎?四百餘宋兵,一鬨而散,等待他們的,將是騎兵追斬的悲涼結局。

梁興策馬上前,從霍明的屍體邊拾起最後一支遺失的火槍,扔給凌遠。

凌遠接過,正要說話,卻見那名隨軍辨認屍體的原東京留守司屬吏大叫:“這人不是杜充,只是穿了杜充衣物,這是個替死鬼!”

金蟬脫殼!

凌遠與梁興對視一眼,怒不可遏。

“上馬,再追!我說過,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絕不放過你!”

……

杜充沒有跑到天涯海角,但的確跑得夠遠,一路躲躲藏藏,餐風宿露,亡命向南,磁州、相州、安利軍……最後竟跑到黃河邊。

黃河滔滔,兩岸的船隻早已被金軍管制,乘船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走滑州的黃河大橋。杜充與六名親兵,還沒踏上黃河大橋,就被巡邏的金軍截獲。不理杜充一再辯稱,直接綁縛到右副元帥府。

完顏宗輔一見杜充的狼狽模樣,愕然半響,跌足長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還沒等完顏宗輔想好怎麼處理杜充時,滑州急報,發現大股天誅騎兵,不下千騎。

東京主力大軍,已被兀朮率領著前往江北了,此時東京城中,只有不足萬人,以及大量搶掠的物資財富——天誅軍這是幹什麼?難不成又要來一次黑吃黑?

已經被狄烈與他的天誅軍搶怕了的完顏宗輔,急急率軍前往滑州,當然,也沒落下杜充。

就在黃河大橋前,一名奉命交涉的金國官吏,衝著百步之外的獵兵軍陣大喊:“貴軍來此意欲何為?豈不聞我家元帥與貴城城主已簽訂互不侵犯之和約了麼?莫非狄城主要撕毀條約,以為天下笑柄?”

凌遠不屑一顧,那所謂金使的劉豫簽署的算什麼狗屁和約,如果這樣,那遼州之戰又怎麼算?不過,現在也的確不是決戰的好時機。當下振聲道:“我等此來,只為一賊!交出杜充,兵馬立退。”

在橋頭軍隊中的杜充,聽聞此語,雙腳一軟,趴伏在完顏宗輔馬前,倉皇叫道:“元帥,杜充不回南朝了,杜充原降大金,為元帥效犬馬之勞。”

完顏宗輔只是漠然看了趴在馬足下的這個南朝右相一眼,一言不發,馬鞭一指,立即有金兵上前,拖了便走。

杜充聲嘶力竭,哀號道:“元帥哇!貴使撒離喝也折在奈何關。不為杜某,也要為撒離喝復仇啊,他可是代表元帥出使的啊!天誅軍殺了撒離喝,就是打了元帥的臉啊!”

完顏宗輔冷哼一聲,說出一句與王伯龍毫無二致的話:“你以為本帥會為了一個死人,與天誅軍再爆發一場戰爭麼?”

吭!兩名金軍騎士將死狗一樣的杜充扔在獵兵軍陣之前,然後掉後退回橋頭。

那名負責認人的留守司屬吏終於點頭確認:“沒錯,他就是杜充,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