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擁軍上萬,實力不可小覷。
六月,杜充身為北京大名府留守。卻棄大名而走。完顏昌麾下大將移剌古,突出奇兵,敗宋將臺宗雋於大名。其後再破其軍,俘獲臺宗雋及其部將宋忠。至七月,頂住了金軍近一年攻勢的大名府,終於陷落,為金軍在建炎二年的秋季南略,打通了東進之道。
大名府是濟南府的屏障,如今屏障已失,濟南府就得要做好全面防禦準備,所以沒法抽調兵馬前來援助;同樣,在開德府與東京宋軍對峙的金將斜卯阿里,為配合金軍的大名攻勢,也分兵東進,威脅濮州與陽穀,以絕其援,而這兩地距離梁山不足百里。因此,梁山水師同樣要做好禦敵於大澤之外的準備。兩千人,三個精銳老營加一個新營,五十艘船艦,已經是梁山水師在不影響防禦的情況下,所能拿出的最後力量了。
狄烈卻很滿意,二千精銳,三百火槍兵,足夠他掃平眼下的東京亂局了。
大小戰船行駛到汴梁城的東水門前五里,靠岸停泊。除留下新營五百水兵看守船隻之外,其餘一千五百人,在岸上列隊整齊,以跑步行軍的姿態進發。絲毫不理會汴梁城上劍拔弩張、如臨大敵的模樣,唷喝唷喝地喊著號子,轟轟隆隆繞城而過,直奔汴河上那艘戰船而去。
汴河上那艘戰船的火焰熄滅了,整個船體烏漆麻黑,餘煙嫋嫋,同時熄滅心頭火焰的,還有吉倩。他的一千人馬,經過一夜苦戰,已損失超過三百人,若是一般的軍隊,早就垮了。而吉倩的這支軍隊,是臨時組成的強襲軍,九成以上都是正兵,基本上沒有雜役輔兵,雖然只有一千人,戰鬥力卻足可比普通五千軍兵。因此之故,才能支撐到現在。
試想一下,一支正常標配的千人隊,起碼有一半是“不入夥人”(宋時對輔役的稱呼)。能戰者不過四、五百兵,衝鋒陷陣的,自然也就是這些人。如果被幹掉了三百,相當於折損了七成以上的兵力,就算是鐵軍也要垮啊!
而現在吉倩也知道,他的軍隊也即將垮掉了。任是怎樣強軍,也扛不住前後夾擊,更何況這夾擊的兵力還佔著如此絕對優勢。
撤兵!越快越好!否則他將血本無歸,搞不好連小命都要撂在這荒灘上。
鳴金聲一響,吉倩第一個拍馬而逃,汪同是第二個——汪大指揮使原本是半夜縋牆而下,跑路過來的。不過,吉倩贊助了他一匹馬,畢竟此人是杜留守的親衛隊長,此次兵敗,還要靠他在杜留守面前美言。
吉倩一跑,督戰隊也跟著跑。那幾百衝到棧橋上,卻發現目標戰船已斬斷纜繩,漂移到河心,只能望水跳腳的宋兵。正鬧哄哄地在河岸邊叫嚷著回城弄船隻,回頭一請示,卻再找不到主將了。
戰場上找不到主將的結果是什麼?嗯,這麼說吧,就算是岳家軍,也只有崩潰一途。於是,汴河岸上,獵兵眼前,上演了極富戲劇性的一幕——前一刻還是氣勢如虹的軍隊,下一刻,全變成哭爹喊孃的敗卒。這個令人驚掉下巴的劇變,轉折之快,令一向以反應快捷自豪的獵兵,都趕不上趟。等戰船匆匆靠岸,想銜尾追擊時,跑在最後的宋兵,都已在百丈之外了……
吉倩與汪同是第一個逃的,他們又是四條腿,距此最近的是萬勝門,五里地,快馬加鞭,打個盹也就到了。但今日卻不是他們的幸運日,跑到城下才發現,城門沒開。
吉倩與汪同指天咒地,暴跳不已,但無論他們怎麼鬧騰,搬出本城最大靠山都沒用。有大股不明敵人接近,守城門將便是天做膽。也不敢開城門啊!一旦被敵人趁亂衝入城中,這責任誰能擔得起?
杜留守的親將?那也不行!實在要進城,乘吊筐吧。
汪同倒無所謂,反正他昨晚就是這樣出城的,再來一次亦無不可。但吉倩卻不行,他進城了,軍隊怎麼辦?似他這樣草頭王出身的人,最是明白不過,有軍隊才有地位,有多少軍隊。決定你有多高的地位。光桿將軍一個。狗都不會理你。
“汪兄,就此別過。我不入城,我要帶著前軍去河陰,那裡有王貴、徐慶二位大哥坐鎮。”吉倩說罷。撥轉馬頭便走。而汪同也顧不得客套幾句。衝過吊橋。跨上吊筐,整個人癱軟在筐裡。
看著吊橋又嘎嘎吱吱地拉起,吉倩唏噓著掉轉馬頭。將另一匹戰馬的韁繩系在鞍後,拍馬迎向自己的屬下敗軍——此時,二里之外,已出現了天波水師大軍隱隱綽綽的身影……
吉倩的決定是正確的,並且行動也很及時,如果他能儘快控制潰軍,立即撤向萬勝鎮,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只是,他這支軍隊有一個大問題——這是一支臨時組合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