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穿明黃袍子的是太子。他們兄弟感情還不錯,還一起聚會? 我縮在牆角。
探頭時正看見四阿哥冷清的側臉,喝了酒,臉泛微紅,嘴唇也是紅的,讓人驚豔的顏色。他的嘴唇,如果不是用來打擊我,實話實說還是很誘人的。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揉著額頭,那是雙很好看的手,初入宮我便看見了。穿著石青色緞繡的毛坎肩,神色之中有微微的慵懶。太子同他說話時,便把這一絲的慵懶收拾乾淨。
他大概累了,原來他也是會累的人。也會有這樣的神情,想休息的神情。
忽然警覺,暗罵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個瘟神也是我可以隨意品評的嗎?忙把頭收回來,乖乖躲在角落。
等人都走遠了,我才進去,心裡一下子傷感起來,雪地已經被踩得一片狼藉。
我低頭看那些腳印,不知這些腳印中有沒有胤禩,我在發呆,他卻就在我身後輕輕的笑:“想什麼?”
我回頭看他,幾乎忍不住想擁抱他,因為那微笑讓我以為已是滿園春色,夏風將至。但是理智告訴我不可以。我硬逼著自己低下頭。
他輕笑出聲:“怎麼又不好意思,剛才看我的樣子,像是要撲過來。”
我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阿哥,真會說笑,奴婢怎麼敢。”
他帶著我在梅樹間穿梭,很想握住他的手,但是理智急急的跳出來制止自己無恥的想法。他伸手指前面的樹。說:“這一棵我看最好。”
我不停的告訴自己,他是胤禩。全沒注意他停下,一頭撞在他背上,腳下一滑向後仰面跌倒。
他忙回身扶我,回身的急了,沒拉住我,自己也跌到了。
我們就這樣抱著跌倒在雪地上,一陣風過,花枝上的雪紛紛落下,落了我一臉。
雪花入了眼睛,下意識把眼閉上。雪落在嘴裡有淡淡的花香。
他溫潤的唇,融化了我嘴角的落雪。還是那樣淡淡的酒香。讓我沉迷。
這是什麼酒,我恍惚了。全然忘記了親吻的特殊意義。
那句話我說完就後了悔!我真的後了悔!
他扶我起身,微笑著替我撫去頭上的雪。我低著頭對他說:“阿哥,不必這樣,奴婢真的不會把您的事洩漏給格格。”他的手僵在半空。
是的!等我清醒過來,我的第一直覺就是這樣的。
無論之前還是現在,他對我好,只是要籠絡我。不要洩漏他的秘密,順便成為他的心腹。
不知為什麼,這個念頭像個惡靈,緊緊地追附著我,讓我不能呼吸。無論如何也甩不脫。
他把剪好的花枝,遞給我,臉色清淡。口氣也冷淡:“你走吧!”
我深深的悲哀,卻也無可奈何。
話已經出了口,無論真假,就都結束了。
多事多情
彩玉出來找我,我們一起回了宮,敏妃娘娘指揮我們插了花,指其中一瓶,對我們說:“也送一瓶,給十三阿哥去,讓他陶冶一下。整日讀書,沒的把性情越讀越冷淡了。”
我心想:讀書怎麼會冷淡個性,是怕受那位四阿哥影響才是真的。去十三阿哥那兒,一向是我的活。我抱著瓶子出來。
彩玉也跟出來,笑著低聲對我和巧兒說:“何必送花過去,只怕初九過去,十三阿哥就能陶冶。”巧兒捂著嘴,也怕笑得太過,一對主子不敬,二讓我不高興。
我沒有心力同她計較,仍要陪笑模樣,說:“姐姐,別開玩笑了,讓主子聽見我要捱打的。”
巧兒微笑對彩玉說:“聽聽,說的好可憐見兒的,不說主子打你,道說主子打她。”
彩玉也明白,就笑著向我賠禮。我們嘻嘻哈哈客氣一陣,我才出來。
胤祥的嬤嬤,把我讓進屋。我把花放下,正要告辭,裡間有要水的聲音。
嬤嬤對我微笑:“屋裡沒有丫頭,你進去服侍阿哥喝水吧。”
進去才知道,根本是那個嬤嬤陷害我,屋裡的暖炕上躺的是四阿哥胤禛。他喝了酒,來十三這睡會兒。
我給端了水,他眼都沒睜,就著我的手喝了。忽然想笑,他醒著決不會這樣,就算不怕我下毒,至少也得用冷眼白我兩眼,才行。
我放杯子,他那邊一個翻身,身上的薄毯落下地來,我過去撿起來,又替他蓋上,他的手卻抓住我的手,我想抽回,又怕驚醒他,只好由他握著。
他的手滾燙的像是炭火,我心想,不是著了涼發燒了吧?剛才那麼累的樣子,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