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石化了,討厭,又用這種口氣勾引我,明知我對這樣的他根本毫無抵抗力嘛。他手伸過來,在某個部位重重捏了一把,頓時全身都軟了,任他輕鬆拽回來抱在膝上。
“你今兒真瘋了,一來就這麼胡鬧。”我開始細細摩挲他頸側肌膚,手指在他耳珠撥弄著。
他淺笑,輕吮慢舔我耳垂。“怎麼是胡鬧?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孔聖人也是許了的。佛菩薩尚說:由有種種恩愛貪慾,故有輪迴。當知輪迴,愛為根本,由有諸欲助發愛性,是故能令生死相續,欲因愛生,命因欲有,眾生愛命,還依欲本,愛慾為因,愛命為果……這裡頭的學問大著,今兒我可得好好給你講講。”裹著濃濃愛慾的嗓音那麼柔膩,聽得我神思昏亂。一段唸完,已是帶兒也鬆了,扣兒也解了,溫熱觸感也下延到我鎖骨間的凹陷。
欲因愛生,命因欲有?我心頭大震,止不住顫抖起來,緊緊摟住他脖子。這是對我命運的總結嗎,我的來臨,死亡和重生?
“你這人就是一張嘴最壞。好好的經文也能看出這些歪門邪道。”我掩飾性地皺皺鼻子。
“還有更壞的,想不想看看?”他眯起眼,笑容滿是戲謔。
欺負我不懂這些個是吧?我挑眉,慢條斯理解開他錦袍的紐子,指甲輕輕劃過他的背“小女子最近也在研讀經文。有個地方不大明白,想請教破塵居士您。那個叫妙意的女人,和佛祖有什麼淵源?她以肉身佈施世人,佛祖又是怎麼點化她的?”
他眸子立刻轉成深黯的黑,咬牙猛然攫住我的唇狂烈肆虐,我奮力撥開他的臉“別打岔,我還沒問完,陰馬藏相是什麼我怎麼看不……唔……”
他根本不許我說話,將我緊緊箍在雙臂間,不安分的唇舌手掌大肆在我緊張微顫的腰間胸前遊走,格外火熱,格外猛烈。感覺身下的肌肉又燙又硬象鐵板,我抖得厲害,渾身都繃緊了,輕咬著他的脖子。
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身體大約有魔性,凡是被親吻撫觸過的地方寒慄成片浮現。讓人幾乎全身脫力的酥麻感不斷湧現,微弱的電流從頭皮一直通到腳趾,隱約的甜美的疼痛折磨得人要發瘋,卻著了魔一般不想逃開。我柔媚地笑,抬起身從上至下細細舔吻他的眼睫薄唇,耳輪胸膛,他是我的,這些快感、纏綿、淚水、親吻都是專屬於我的,我一個人的。我掌控著他的喜樂,他的激情,他的慾望之源,一如他掌控我一般。我們如同兩隻小獸一樣互相啃齧和擁抱,在無限深長的戰慄中共同迎接極樂時刻的來臨。
狂野地彼此貪戀,彼此分享著對方的一切,從身至心,沉迷於彼此的溫度和氣息不能自拔。堅毅和柔軟、花瓣與鋼鐵,這是怎樣一種無以言表的感覺。我們彼此包容,互相佔有,熟悉的溫暖潮水一陣陣自小腹升起,潰散至四肢百骸處,整個人軟弱無力、懶洋洋地,彷彿要飛上天去。
慵倦的手足相交,唇舌相接,酣暢淋漓如飲美酒。如此江山如此夜,為君沉醉更有何妨。
“妖孽,早晚得要了我的命去。”他的指輕柔纏玩著我的鬢髮。
“要你的命做什麼?你這個人才金貴,我會算帳。”我微笑著依偎在他汗溼的胸前。
“要你的命做什麼?你這個人才金貴,我會算帳。”我微笑著依偎在他汗溼的胸前。後知後覺忽然想起禮物還沒收,就貢獻了自己,懊悔不及,趕緊伸手:“我的禮呢,拿來。”
這傢伙啪一聲打落我的手,懶懶打個呵欠:“不是給了?”
睜眼說瞎話,我皮笑肉不笑掐他:“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我就是禮,吃幹抹淨了就翻臉不認帳?” 他翻身把我壓住略一動作,頓時小心肝亂跳手軟腳軟。
“壞蛋……”軟綿綿的話音未落,嘩啦一聲珠玉輕響,一圈沁涼的東西套上腕子。原來是流光溢彩一串五色琉璃珠,天光下晶瑩剔透,最難得每一顆上面都有個淡淡的佛字。最頭上的淡綠珠子,不就是那年我至死不肯放開的那顆?原來一直在他那裡。看得我眼眶發熱。
他輕吻我的額頭。“它陪著你,就是我陪著你。末兒,一直帶著它,你會平安,我只要你的平安。”
我輕吻他面龐,品味過每一道時間的痕跡。他的滄桑他的人生都是我的,每分每寸我都不願意放過。
他抬起我下頦強迫我與他對視,眼裡暗暗的看不清神情。“末兒,我總覺得這十年像是一場夢。”
我笑著抬手整理他辮髮:“歡娛嫌夜短;寂寞恨更長。看來是我們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你才這麼想。”
他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