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突然莫名其妙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弄的柳夕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作答。
�“如果不是谷雪,想必此時我們兒女也該承歡膝下了吧,本王真不知道,這後宮的爭鬥到底何時結束,父一輩、子一輩,本王好累呀,嬋兒想必也很累吧。”
�他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尋問柳夕,她觀裴子明的臉色似乎並不像是在說假話,可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是兩兵交戰之時,她只扭過頭去不去看他,反正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乾脆來了一個沉默是金。
�裴子明見她不說話,也不再講,抬手扶住這欄杆,又站了些許,這才扭身向外走去,當看到獄卒時吩咐不要為難她,柳夕遠遠的聽的雖然不清楚,可不一會兒功夫就有好菜飯端了進來,她就明白了,不過,她也更加糊塗起來了,這裴子明到底在想什麼呀?
�回到將府內院的房間,裴子明似覺得用盡全身所有力氣般倒在了床上,他呆呆的看著頭頂,那一夜,如果不是他莽撞,她苦苦哀求,怎麼會想不到,她是被人冤枉,可那一天,他又為何將她親手推下深淵……
�是他,親手毀了自己的所愛!
�“嗚……”
�他突然哭了起來,突然這一刻,天塌地陷,他覺得他的人生活的好沒有意義,被孃親當成了這後宮的棋子,一步又一步,走著他本來就不願意走的路,這路,走的他好孤單……
�“王爺,太后有請。”
�門外,響起小太監的聲音,他真的不想去,可是又不得不起身,拭去淚水,他稍整衣冠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延著曲曲彎彎的小路,賈郝所在之處,此刻依舊燈火通明,可他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真希望這路永遠也不到盡頭,可這世界從來沒有沒有盡頭的路。
�“兒臣參見母后。”
�裴子喻進了房間,俯身向賈郝請安,她點了點頭,說道:“來人,給六王賜座。”
�“多謝母后。”
�很快,就有太監端了一把繡墩過來,裴子明坐下,問道:“母后,這麼晚了叫兒臣來有什麼事情嗎?”
�賈郝沒說話,端起旁邊放著的一碟糕點親自遞了過去,“你嚐嚐,哀家吃了兩塊覺得不錯,就讓他們叫你來了。”
�“是嗎,那我嚐嚐。”裴子明那有心情吃糕點,這不過是賈郝每次都要用的策略而已,她還當他是六歲的那個小孩子嗎,這一招他早就看破了,不過他依舊吃了一塊,附和道:“果然味道不錯。”
�“哀家就知道你吃這個味,你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肉,哀家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賈郝的嘴角抿起難得慈愛的笑,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像是一個母親吧。
�裴子明也跟著笑了笑,看著她說道:“是啊,兒臣永遠都是母后的兒臣。”
�“不錯,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情,所以母后如果有什麼事情問你,你不會瞞著母后吧,明兒?”
�話,終於到了正題上了,裴子明連忙單膝跪倒,說道:“兒臣絕不會隱瞞母后任何事情。”
�聽他說完,賈郝臉色一正,口氣突然變冷,“那哀家問你,今天抓了一個奸細,為何沒有向哀家說呀?”
�“這等小事,兒臣以為不必讓母后再操心了。”
�“是嗎?”
�賈郝若有所思,端起茶杯輕輕飲啜起來,裴子明雖然沒有抬頭,可心裡宛如一面明鏡,他早將她的心思看透,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好累,什麼時候會是頭,這種母慈子孝的遊戲難道非要等他登基成帝才可以結束嗎,不過,即便是他登基為帝,她也會一直這樣把攬大權吧,看來這日子已經是遙遙無期了。
�“聽說你為了那個叫柳夕的,還把來福打了,是嗎?”
�裴子明眉頭一皺,心想沒了來福,她的訊息還是這麼快,既然如此,恐怕大堂之上發生的事情她也早就知道了吧,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麼必要遮遮掩掩的。
�“不錯,兒臣本來想斬殺了柳夕,可來福說他有辦法問出個一、二來,結果非但沒問出來,還頂撞了兒臣,這等奴才不打不足以樹軍威。”
�聽裴子明一說,賈郝眼珠就是一轉,心中頓時明白,來福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的,不過裴子明的話也不能全信。
�“說的對,兒啊,地下冷,起來吧,別老跪著了。”
�“是,母后。”裴子明撣了撣衣襟站了起來,“母后,來福這奴才實在是不堪重要,兒臣想還是從母后這裡另選一個來伺候兒臣吧。”
�“這樣也好,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