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和奴家的眼睛都還是犀利的。”
�來福不急不緩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看著她,柳夕勉強笑了一下,說道:“那日我還想,怎麼會有長得不男不女的人來了迷情,原來你是太監。”
�“你……”
�閹人最怕被人說成不男不女,可柳夕偏偏說出了口,氣的來福混身直打哆嗦,如果不是礙於裴子明就在堂上,他恐怕早就急了,裴子明坐在案几之後,似乎無意的咳嗽了一聲。
�來福蘭花指一點,宛如女子般嬌呵了一聲:“大膽柳夕,你可知道剛才你這條賤命就是奴家這不男不女的東西救下來的。”
�“哼……”
�柳夕完全不領情,還冷哼了一聲,再不去看他,分明是沒有把他放在眼中,想來福是太后身邊的人,連裴子明都忌他三分,可居然被一個將死之人不恥,他怎麼能再容得下去。
�“來人呢,將這女人拖出去再給奴家打四十軍杖!”
�來福話音剛落,只聽身後傳來‘當、當、當’用手指敲打案几的聲音,他心中一慌,連忙轉過身來,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像這種女人如果不嚴懲是說不出什麼來的。”
�“是呀,所以本王才準備將她斬首示眾。”
�裴子明的意思來福怎麼會聽不明白,最嚴也不過如此,而柳夕都沒有害怕,怎麼會怕再被打四十軍杖呢,可他也是機靈之人,連忙說道:“王爺說的不錯,只不過斬首示眾太便宜她了,只有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才能說實話。”
�“哦,那本王倒想聽聽,你讓她怎麼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莫非你要把她給本王閹了?”
�裴子明身子一俯,手臂壓在案几之上,目光炯炯的看著他,來福雖然心裡一怒,可臉上卻不敢露出來。
�“那個……依奴家之見,此女必定是薩孤派過來的奸細,剛才只是懲一時之能,請王爺明查!”
�“難道你當本王是擺設不成,還看不出來嗎!”
�裴子明說完,一拍几案站了起來,嚇的來福‘撲通’跪倒在地上,他也不過是想從柳夕口中問出關於月嬋的事情來,好到太后那裡去領賞,可沒想到會得罪了裴子明,早知道還不如讓柳夕拖出去斬了。
�“奴家、奴家這才要問。”
�“才要問就要打,依本王之見,你是無事生非,來人,將他給本王拖出去,重罰五十軍杖,柳夕收入大牢,侍審!”
�裴子明說完扭身出了大堂,柳夕看的明白,他分明是想故意借她之故懲罰這個太監,看來此人非他身邊之人,接下來想必他會單獨見她,
�不提那來福被打的‘吱哇’亂叫,只說這日落之後,裴子明用罷晚膳,信步向衛陽關的地牢走了過來,身後並不帶一兵一卒。
�守牢的卒獄見他進來,連忙起身出迎,“王爺,你怎麼來了,如果需要提犯人,支會小人便是。”
�“今天剛收監的女犯可在其中?”裴子明淡淡的看著他,他連忙說道:“就在裡面,王爺要不要小人把她帶到堂上去?”
�“不用了,你就在這看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本王有兩句話問她,問完便走。”
�“諾!”
�卒獄退到一旁,裴子明緩緩走進地獄,其實能有什麼犯人呀,諾大的牢房也早已經空空如也,只有柳夕一人罷了,他走到柳夕面前,隔著鐵欄看著她,此時柳夕趴躺在一堆破草之上,也沒有人給她上藥,那血直接凝在她身上破碎的衣服上,顯得有些猙獰恐怖。
�“要殺要砍、悉聽遵命!”
�柳夕抬頭見來人是他,鳳眸怒瞪,髮簪早已經散亂,嘴角邊還凝著一大塊血跡,看起來也頗人讓覺得可怕,不過裴子明卻直直的看著她,彷彿想要透過她看到某一個人的影子。
�柳夕被他看的莫名其妙,雖說她在妓院裡打滾多年,可從未有過一個男像裴子明般如此無禮的呆看著她,不免得,她的臉頰有些微燙,目光開始閃閃爍爍起來。,
�“你、你到底想要怎樣!”
�她嬌嗔了一聲,似生氣,可又似羞怯,好久,裴子明這才收回目光,輕聲問道:“長公主可好?”
�“她好不好管我什麼事!”
�柳夕以為他在試探她,連忙裝出一副怒意,裴子明長嘆一口氣,目光望向幽幽森森的地獄牆壁,說道:“本王與她夫妻一場,卻不曾想錯過一生,柳夕,難道她真的不愛本王嗎?”
�“……”
�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