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用起來還是有爭論的:人們會說寒冷
的國土也有非常肥沃的,南方的國土也有非常貧瘠的。但是
這個難題,只有對於那些不從全面的比率來考察事物的人,才
真是難題。因為,正如我已經說過的,還必須要計算勞動、力
量、消費量等等的比率。
假設有兩塊相等的土地,其中一塊的產量為五,另一塊
為十。如果前者的居民消耗量為四,而後者的居民消耗量為
九;那麼,前者產量的過剩是五分之一,而後者的過剩則為
十分之一。兩者過剩的比率既然與生產量的比率成為反比,所
以生產只等於五的那塊土地,其剩餘就要比生產等於十的那
塊土地的剩餘多出一倍。
然而這並不是個產量加倍的問題,並且我也不相信,有
任何人竟然把寒冷國土的豐饒程度一般地等同於炎熱國土的
豐饒程度。可是,姑且讓我們假設有這樣的相等;如果我們
願意的話,讓我們衡量一下英國之於西西里以及波蘭之於埃
及吧;再往南就是非洲和印度群島,再往北就什麼也沒有了。
為了使它們的產量相等,在耕作方面就應該有多大的懸殊啊!
在西西里,只須鬆鬆土罷了;而在英國卻須付出多麼大的精
工細作啊!因此,在必須用更多的人手才能得到同等產量的
地方,它的剩餘量也就必然會更少。
除此之外,還應該考慮到同等數量的人在炎熱的國土上,
其消耗卻要少得多。氣候要求這裡的人們必須節制食慾才能
保持健康;歐洲人在這裡如果要像在自己家鄉里那樣生活,一
定會死於痢疾和消化不良的。沙爾丹說:“比起亞洲人來,我
們簡直是食肉獸,是豺狼。有人把波斯人吃得少,歸咎於他
們對土地耕種不足;而我則相反,我相信他們的國家之所以
不那麼富於糧食,正是因為居民需要得少。”他接著又說:
“如果他們的節食是土地歉收的結果,那就應該只有窮人才吃
得少,而不應該所有的人普遍都吃得少;並且在各個省份裡,
人們也就應該按照土地的豐饒程度而吃得有多有少,卻不應
該是全王國的人都同樣吃得少。波斯人對自己的生活方式非
常自豪,他們說只要瞧瞧他們的皮色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生
活方式比基督教徒的生活方式要優越得多了。的確,波斯人
的面色都是勻淨的;他們的面板是美麗的,又細潤、又光澤;
反之,他們的屬民,那些按照歐洲人的方式而生活的阿美尼
亞人的面容,則粗糙而多面刺,並且他們的身裁也是既肥蠢
而又笨拙。”
越是接近赤道,人民生活的所需就越少。他們幾乎不吃
什麼肉類;大米、玉米、高粱、小米和卡薩麩便是他們的日
常食品。印度群島有好幾百萬人,他們每天的食品還值不上
一蘇錢。就是在歐洲,我們也看到北方民族與南方民族之
間,食慾有顯著的差異。一個德國人的一頓晚餐,一個西班
牙人可以吃上一星期。在人們比較貪吃的那些國家裡,奢侈
也就轉到食品上面來。在英國,奢侈表現為筵席上的肉食羅
列;而在義大利,人們設宴則只是用糖果和鮮花而已。
衣著的奢侈也可以表明類似的差異。在季節變化急速而
劇烈的氣候之下,人們穿著得就更好也更簡單;但在人們的
穿著只是為了裝飾的那種氣候之下,人們便力求衣服華麗而
不求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