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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二位在人前勿要提及。”

說罷,便是手舉過頂,對著兩人深深一揖。

“這……”

孟玉堂與季回春互望一眼,想他是因為面薄好強,均是表示理解:“先生是君大夫師兄,醫術也是超凡脫俗,並不遜色,不必擔心,假以時日,自能創出名聲業績。”

君浣溪見目的已經達到,心滿意足,藉口回客棧收拾,出言告辭,並與季回春約定次日一早過府,由他帶著子衿進宮面聖。

從季府轉出,坐了一截馬車,復又漫步而行,去了趟東市,那是鎮守宮門的朝門衛聚居之地,昔日自己常吃早點的食肆仍是生意紅火,剛一踏進,就撞見好幾名熟悉面孔,卻是最底層戎守宮門的衛士。

那中層軍官,都尉郎將大批換血,這些普通衛士卻沒有收到波及,卻是再好不過了。

站在食肆門外,撫了下面頰,思想一陣,當即過去默然跟隨的馬車那邊,喚了黃芩下車,並肩踏進,點了湯餅清粥。

此時她已經易容變聲,而黃芩卻是原版模樣,沒坐一會,就被人認了出來,眾人立時圍了上來,噓長問短,句句不離君大夫如何怎樣,更有人說起當然在此處請客喝酒的熱鬧清靜,更是唏噓不已,懷念之情溢於言表。

君浣溪一個眼神過去,黃芩心神領會,趁熱打鐵:“這位是君大夫的師兄林先生,猛太醫署季醫令薦舉,不日便去署中就職。”

“林某不才,今後還請各位大哥多多關照!”

君浣溪恭敬施禮,態度謙遜,惹得眾人心生歡喜,你一言我一句,不多時便是打成一片,所請均是一口應允下來。

回到府中,跟吳壽一說起這一日的收穫,都是大為興奮。

“是了,孟玉堂已經擢升為郎將,有他在內廷特地關照,再加上君大夫原先在外宮期門衛積累的人脈關係,進宮之事已經不成問題,只是此時內宮形勢已不比當初,君大夫須得小心行事……”

君浣溪點頭道:“這個我自己曉得分寸。”

京師重地,宮禁幽深,天子生死未卜,失態不明,幕後黑手尚未現身,自己所能依靠甚少,而且士別三年,變故眾多,也不知當信誰疑誰,這救駕大計,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能是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浣溪,你真要搬去季府住?”

沈奕安常年經商,卻不懂管家政事,一直都是聽著他們在說,此時聞聽話聲停歇,方才輕聲詢問:“能不能讓我陪你一道過去,那季醫令在疫區與我也算是相熟……”

君浣溪尚未開口,吳壽卻是搖頭道:“不行,沈公子名號太響,身份特殊,外形也是極為出眾醒目,此時非常時期,應少在人前露面。”

沈奕安眉頭微蹙,卻也不再說話。

當晚,秋意蕭瑟,夜風寒涼。

君浣溪在房中看了會書,只覺心中發緊,竟是看不下去。

原說一進京即當進宮,不想已經是耽誤三日,這份焦慮惶急,恐懼驚駭,卻不能表現於人前,只能在夜深人靜之時揪緊胸襟被角,獨自忍受著那漫天而至的夢魘。

窗戶沒有關進,一陣風起,燈火隨之跳動,捏了支銅釵去挑那燈芯,無意抬眸,卻見窗戶光影中生生映出一道欣長身影,已不知在那裡立了多久。

君浣溪怔了一下,跳起來去開門,將他拉進屋來。

“怎麼來了也不叩門?”

沈奕安澀然一笑,“怕打攪你想事情……“

君浣溪一陣默然,半響才道:“方才吳常侍所說只是原因之一,事實上我一進太醫署,便會以在京城無有住所為名,申請在署中常住值守,方便行事,故而你跟我同去季府也是無用的。”

沈奕安點頭,眼底的憂鬱一覽無疑:“我明白,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

君浣溪握住他的手,朝他安慰一笑:“你放心,我是太醫署出身,宮中熟人甚多,再說臨風也快回來了,有什麼事情我還可以跟他商量。”

沈奕安絮絮又道:“那你自己一點小心,凡是謹慎,千萬不要逞能……”

“奕安,你身為男子,實在不應該如此刮噪……”

君浣溪一邊笑著,一邊推他出門:“我要睡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等事情了結,我們便早早回莊子去……”

哐噹一聲關上房門,也是將自己心底呼之欲出的思緒狠狠壓制,徹底封閉起來。

……人可以無情,卻不能無義。

昔日自己斥責泠月的話,如今也是反用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