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下父母心,我自然是理解伯母的。”
程劉氏與她們說了會兒話便就告辭了。
佩清自程劉氏走後臉上的笑容立即消散了,嘆道:“我媽的病情愈來愈厲害了,她這樣心急,怕是想……”
子衿以為程劉氏只是體弱,未想到竟是嚴到這個地步:“伯母患的是什麼病?”
佩清一臉的愁容,看著那滿塘荷葉:“好像是生佩宏時患上的,自那以後身體就再也沒好過。被風一吹就著涼。”
子衿忽的想起第一次見程劉氏時的情景,那時雖是春季,但氣溫儼然是上升了。那時程劉氏披著個皮草坎肩,原來是這個原因。
子衿撫上佩清的手:“伯母人這麼好,上天自會庇佑她的。”
佩清黯然的點頭:“但願吧。”
將軍府。
程敬之今日本是打算在家好好的睡上一覺,一連幾日不眠不休的處理那碼頭暴亂,此時人已是疲憊極了。不料劉佩宏拿來一份檔案,硬是讓他強打起精神來。
他將那密函合上,問一旁的劉佩宏:“這事你怎麼看?”
劉佩宏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辦事也是崇尚速戰速決:“自是剷除這些人了。”
程敬之聞言一笑,走到窗臺邊:“他們皆是在上海灘打下了石樁的人,你打算怎樣動?”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劉佩宏,他一向是聽命令辦事,此次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才好。
“想要他們不動聲色地消失,”程敬之的聲音此時已是壓抑到了極點:“只有一種方法了。”
“什麼方法?”
程敬之撥弄著那日被子衿摘了一片葉子的植物,眼前忽然晃出了子衿的身影來,想起那日她那樣淘氣的做法,不禁笑了出來。
劉佩宏見他許久都未回答,而是不知道在回憶些什麼,便問道:“將軍可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程敬之摘下一片葉子:“這事不急,我有的是時間與他們應付。”
劉佩宏對自己一向都是事事嚴格,想起密函上強調的時間,便說:“可是司令說務必……”
“佩宏,”
程敬之打斷他的話,轉過身來看著他:“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這樣的話……”
“我們要考慮的是怎樣處理的最好,而不是想著怎麼去討好千里之外的司令。”程敬之的眼神深不可測,嘴角也是弧出一絲詭異的笑:“你家的生意近日怎樣?”
劉佩宏雖整日在軍營,卻也是聽父親與大哥提起過家中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愈來愈不如從前了。”
“待會我去拜訪你父親。”
“將軍不休息麼?”
程敬之理了理襯衣,目不斜視的地說:“我倒是想睡,現下怎麼睡的著。”
江府。
佩清此時已是笑得肚子抽痛,捂著嘴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子衿說了這麼久,覺得有些口渴,拿起水杯沽了一大口:“我那歷史老師就是這麼有趣。”
“他除了會講笑話還有什麼?”
子衿想了想,放下水杯:“還會扮小丑,不過這個我可是模仿不來。他也是為了歷史課上有趣一點。”
佩清對子衿說的課堂交流羨慕極了:“你們真是輕鬆呢,我在學堂上課的時候,那些夫子都嚴厲極了。這就罷了,待我讀的久了些,那些男孩子便嘲笑我說快回家嫁人生兒子吧,你說氣不氣人?”說著便伸手去拿糕點,不料卻摸了個空,轉眼瞧那碟子已經空了:“你怎的不給我留一點?吃這麼多甜的也不怕長胖。(。pnxs。 ;平南文學網)”
子衿摸了摸吃得圓滾滾的肚子,笑道:“是你聽得入神,還怪我吃得多。”
“我一早便有感覺,沒想到竟是真的。”
劉木柏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替一旁的程敬之將茶添滿。此時書房內只有他們二人,門外劉佩宏正在把守著。
儼然是一場密談。
“此番還得仰仗姐夫相助了。”
劉木柏雙眼看著窗外,並不言語。
程敬之知道此事定是要為難他許多,但是他既然打算來與他合作,必是有幾分信心的。
那劉木柏思索許久後果然點點頭,說:“我早年間便就與諸多好友響應實業救國這號召。三十年了,支撐下來的只剩下我劉某人。”
“敬之就是知曉姐夫忠心愛國,所以才來求助於姐夫。”
劉木柏嘆息道:“總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