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甩掉的她也是經常被氣的跺腳。後來不再是她跟著他了,他偶爾會到家中來尋她,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她慢慢的融入他的生活,他慢慢的走進她的心底。
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是從甘府回來麼?”
他打破這份沉寂,帶著些微微的沙啞。
“嗯……”
她似乎有些疲憊,沒有了往日的俏皮。
“今天……”
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問她最近過得好不好?她顯然是過得不好的。
“今天中秋。”她的臉上暈開一層薄薄的笑意,彷彿笑得深些會讓她疼痛萬分。“子衿怎麼樣了?好久都沒見過她了。”
“她挺好的。”
“是麼?聽說她前段日子病得挺厲害的。”
“如今差不多好全了。”她問什麼他便答什麼,好像兩人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佩清不再說話了。
她發現她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多的話對他講了。多麼殘忍的現實。
“你……”他微微張口,像是想說些什麼,終是說不出來。
“子轅,”她低著頭抿著嘴唇,像是很難啟齒般開口:“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他似乎聽到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她卻這樣殘忍,將他的想法生生的扼殺。
“這輩子,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的手緊攥著手帕:“我不可能拋棄我的家人,你成全我吧。”
他看著她微低的頭,忽然笑了出來。
“我成全你。”
風住塵香花已盡(9)
秋夜裡沒了夏夜的蟬鳴,偶爾一陣風吹來,便聽到老樹上的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伴著些飄落的黃葉。
周遭的氣溫降得有些厲害,中秋來了,冬天也就不遠了。她有些惶恐,她還有幾日的自由?
他看著她淡薄的身體在秋風中瑟瑟發抖,他想摟住他,給予她溫暖。可是他還能那麼做麼?他已經失去了她,再也沒有擁著她的權利。
佩清抬頭看那圓盤似得月亮,都說八月中秋月兒圓,可那圓月上住著的嫦娥卻是孤獨寂寞的。
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
趙欽洺好像就這樣漸漸的消失在他們的世界裡。結婚後她就隨夫家去了北方,安頓下來了就與他們每人稍了一封信。
“安好勿念。”
他們收到的都是同樣的內容,不同的人看來卻是不同的意味。
或許甘佩閔以為她真的過得很好吧,或許他給她回了信,或許他看後置之一笑,將那信摒棄在風中。
子衿曾想過回信,提起筆時才發現她已經語言匱乏到了一個字都寫不出的地步。
江子轅替她回了信,簡潔明瞭的兩個字:“皆好。”
趙欽洺何常看不出那二字間的牽強呢。
重陽節後大家都忙著準備入冬的物什,冬天就這麼悄然走近了。
子衿依舊是像從前一樣到處跑,只是禮拜天不再去將軍府而是去大教堂。
今日她是約好了矢野滕浩的。怕母親不高興,她便與他說好二人在教堂碰面就好,此時她正坐在教堂的排椅上看著耶穌像下雙手合十的二人。
她是沒心情做禱告的。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似乎怕錯過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他們好像有許多話要與主說。
子衿終是覺得累了,她將頭靠在前排的椅子上,微微垂下眼簾。
她醒來時身上蓋著矢野的外套,轉眼看四周都未有兩人的身影。她鬆了鬆睡得僵硬的經骨,迷迷糊糊地走到門口,發現二人都不在院內。
她轉身走向花園,卻忽然聽到隱隱約約的談話聲。
子衿輕輕地向那聲音靠近,走到轉角處卻忽然不動了。
矢野滕浩與black此時正坐在花房內說些什麼,兩人皆有說有笑,彷彿說的都是平時的玩笑話。
她站在那裡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將那些斷斷續續的內容拼湊在一起,似乎猜到了一些大概。
她調整了會自己的情緒,將矢野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出拐角對二人說:“你們在一起說些什麼呢。嘀嘀咕咕的。”
矢野滕浩與black見她忽然出現,兩人下意識的相視一眼,似乎在傳遞些什麼。
子衿走進花房,裡面的溫度比外面要高些,她將矢野的衣服自身上拿下來遞給他:“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