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索性一橫,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江子衿。”
他的動作令她吃了一驚,手臂上傳來被緊縮的陣痛。她皺著眉道:“你這是做什麼?”
他吸了一口氣,平時盈滿痞氣的眼眸忽然染上了一層深色。
“你心裡……”他白淨的臉驀地覆上了一層血紅:“你心裡……怎麼看我…?”
他的眼神充滿期待。
子衿覺得這樣很不舒服,被他看得全身都不舒服。
“紈絝子弟。”
她的回答簡短,卻令他的臉愈來愈紅。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麼?”
她被他抓的有些疼,甩了幾下又甩不開,索性道:“你在我心中不但是紈絝,還沒有擔當,整日裡只知道花天酒地捧戲子捧女明星。”
“你……”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看著她有些微怒的臉,急聲說:“除了這些就沒別的麼?”
她看著他通紅的臉,好像明白了他想說什麼,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嚥了下去。
好像周遭的氣溫驀地上升了許多,她穿得有些厚,此時感覺身上好像冒著熱氣。
“你怎麼不說話?”
他將她拉到自己胸前,有些惱怒地說:“難道你真的有心上人了麼?他是誰?”
她微微掙脫他的手臂,低聲說:“你先放開我。”
“不放。”他將她的令一隻手臂也抓住,兩人立刻貼的緊緊的。
她被突如其來的體溫嚇了一跳,腦海裡忽然浮現那日在將軍府的一幕。她別過頭,不悅地說:“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喊人了。”
“江子衿你……”
眼前的人好像對他從未上過心,好像他做什麼她都是不理解的。他忽然平靜了下來,抓著他的手也放鬆了些。他看著她偏過去的臉,輕聲說:“我好像挺喜歡你的。”
四周好像因為他這句話而寧靜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這句話。
驀然想起那日她對程敬之說這句話時的情景,那時他們沉默了許久。
她的心裡有些揪痛,原來那日他的沉默是這樣的意思。原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而已。
“你怎麼不說話?”
頭頂上方傳來他的聲音。
那日她也是這樣期待程敬之的回應。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有些殘忍地說:“可是我不喜歡你。”
她看到他眸子裡的期待破碎成一塊塊碎片。
她不想像程敬之那樣給人最揪心的痛,他的委婉她學不來,她只知道什麼叫做快刀斬亂麻。
他鬆開她的手,深呼吸了幾次,臉上恢復了平時嬉笑的模樣:“我與你開玩笑的。”
“嗯。”她敷衍般地點頭,似乎剛才真的什麼都未發生過。
她的反應刺痛了他的眼。
風住塵香花已盡(8)
她有些心煩意亂地走進江子轅的院子。他已經熟睡了,臉上還泛著些醉酒的潮紅。她輕聲嘆息,替他將被子蓋好。或許這樣能令他忘記一切吧。
中秋這天家裡比往時冷清了許多。
江楚氏給家裡的長工短工皆放了一日的假,此時家裡只剩了兩個無處可去的小丫頭。因為是中秋,午時全家人是要在一起吃團圓飯的,江楚氏便決定親自下廚。
子衿就在旁邊打打下手,覺得新奇的很。
江楚氏接過子衿遞過來的物什,無奈道:“叫你切蔥花,你切蒜苗做什麼?”
子衿低頭聞了聞母親手中的蒜苗,不好意思地說:“我聞著味道都一樣,看著也差不多呢。”
“這麼大的人了還五穀不分,說出去不得讓人家笑話?”江楚氏把那蒜苗放到臺櫃上,對門口正在洗菜的丫頭吩咐說:“一會你將蔥花切來。”
那丫頭應了一聲,便繼續低頭洗菜。子衿走到她面前,捻起那盆裡的菜看了半天,問那丫頭:“這是菠菜?”
“小姐,這是莧菜。”
子衿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拿起一旁菜籃子的菜:“這個我曉得,是空心菜。”
小丫頭:“……”
這世上怕是沒有人記不住空心菜的吧。
江楚氏自在閨中時就是個大門不出的深閨小姐,自小就跟母親學婦德女紅,烹飪這些自然是不在話下。(。pnxs。 ;平南文學網)整整一桌子菜她都是遊刃有餘,教子衿佩服的緊。
此時已是響午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