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偏差
這種偏差有一種邪惡的特點:在它造成的影響最大時,它隱藏得最好。那些死去的老鼠不在人們的視線內,所以風險越高,人們越看不到它們,因為嚴重受害的很可能被從證據中剔除了。實驗對老鼠越具有傷害性,存活的老鼠與其他老鼠之間的差別就越大,你在所謂加強效應上所受的愚弄也越大。真正的影響(削弱性的)與觀察到的影響(加強性的)之間的差別,產生於兩個必需的原因:1。 樣本本身存在強壯程度的差異,也就是多樣性;2。 實驗過程中的不平均,也即多樣性。多樣性與實驗過程中固有的不確定性程度有關。
更多隱性應用
我們可以一直說這個問題。它是如此普遍,只要我們中了圈套,就不可能再用同樣的眼光看待現實。顯然,它剝奪了我們觀察的客觀性。我還要再舉幾個例子,說明我們的推理機制的缺陷。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黑天鵝 第八章(5)
物種的穩定。想一想我們現在以為已經滅絕的物種數量。很長時間以來,科學家透過對現存化石的分析得出這一數字,不過它忽略了那些曾經存在又滅亡但沒有在化石中留下蹤跡的物種。我們所找到的化石只佔全部出現過又消失了的物種的一部分,這意味著生物多樣性比我們最初驗證的範圍更廣。這導致的一個更令人擔憂的結果是,物種滅絕率可能比我們認為的大得多—一部分科學家一直認為,在地球上出現過的的物種現在已經滅絕。生命比現實所允許的脆弱得多。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人類)應該為我們周圍發生的物種滅絕感到罪惡,也不意味著我們應該採取行動制止它,在我們開始攪亂環境之前,物種就在誕生和滅絕。沒有必要為所有瀕危物種感到道義上負有責任。
犯罪是否有好處?報紙報道的是那些被抓住的罪犯。《紐約時報》上沒有專欄記錄那些犯了罪但沒被抓住的人的故事,比如逃稅、政府受賄、團伙賣淫、毒殺有錢的配偶(用某種無名的不會被檢測出來的物質)和販毒。
而且,我們對標準犯罪的報道可能只抓住了那些不那麼聰明因而被捕的人的特點。
一旦我們逐漸接受沉默的證據,許多曾經隱藏在我們周圍的東西就都開始浮出水面。我在這個問題上已經花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我非常確信(但無法證明)訓練和教育能夠幫助我們避免落入圈套。
游泳運動員身材的演變
“游泳運動員的身材”與“初學者的運氣”這兩種常用的表達方式之間有何共同之處?就歷史而言它們有什麼共通的地方?
賭徒相信初學者幾乎總是有運氣。“後來運氣慢慢變差,但剛開始賭的時候總是走運的。”這一說法從經驗的角度看實際上是對的:研究者證實賭徒確實有走運的開端(股市投機者也一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都應該當一段時間的賭徒,利用運氣對初學者的眷顧,然後洗手不幹呢?
答案是否定的。同樣還是錯覺:剛開始賭博的人要麼走運,要麼不走運(鑑於賭場處於優勢地位,更多的人會不走運)。走運的那些,感到自己受到命運的垂青,會繼續賭博;餘下的感到失望,會停止賭博,因此不會出現在樣本中。失敗者可能會去看鳥、塗鴉、當海盜,或從事其他的消遣活動,視他們的脾性而定。繼續賭博的人會記得自己曾經是走運的初學者。放棄賭博的人,從定義上講,將不再屬於賭徒行列。這就解釋了初學者的運氣。
人們通常所說的“游泳運動員的身材”也是類似的情況,它讓我在幾年前犯了一個丟人的錯誤(雖然我專門研究這種偏差問題,但我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愚弄了)。在我問別人不同運動員的身材有什麼差別時,我得到的答案經常是跑步運動員很瘦,腳踏車運動員屁股有點大,舉重運動員有點重心不穩和身體粗壯。我猜我應該在紐約大學游泳池花一段時間吸氯氣來獲得“拉長的肌肉”。現在先把因果解釋放在一邊。假設個人基因的差異使他具有特定的身材。那些天生有可能長成游泳運動員身材的人會成為更好的游泳運動員。他們就是你在游泳池裡看到的大顯身手的人。但假如他們去舉重,他們的身材大概還是一樣。事實上,不論你服用類固醇還是在健身房裡練攀巖,某一塊肌肉的長法都是一樣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黑天鵝 第八章(6)
你看到的和你沒有看到的
2005年襲擊新奧爾良的災難性颶風卡特里娜讓許多玩弄政治手腕的政客出現在電視上。這些立法者被災難的畫面以及無家可歸的憤怒受害者的照片打動,許下“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