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無數石灰印,證明如果那是真的戰場,他早已變成刺蝟。但是吃過苦頭後的王厚,立刻變換做戰方式,採用了遼國騎軍常用的戰法,憑藉騎兵的機動優勢,永遠只與林廣的軍隊保持距離。而文煥則率領著一支小隊,只要林广部一休息,他立即就上前攻擊,當對方起來反擊,他立時便遠遠跑掉;而吳安國則死死盯住林广部的“糧道”。林廣雖然努力約束著部隊不要分散,但是卻在一個山頭“糧草耗盡”,吃了三天野菜之後,被迫“投降”。在這次演習之後,王厚認為田烈武太富犧牲精神,結果在驍勝軍成立之時,他推薦的指揮使名單中,便沒有田烈武。但是薛奕的好友、第三營都指揮使金彥卻看中了他,向驍騎軍軍部請求,把他調入了自己的麾下。
驍勝軍第一營被視精銳中的精銳,從軍中選拔基層武官由第一營先挑,軍器監與兵器研究院為其量身訂造武器,有著最優良的裝備,每人的標準裝備都是輕型裝甲一套——田烈武見過文煥的這套盔甲,羨慕不已,那套盔甲與普通的鱗甲全然不同,只在要害部位提供了精鋼防護,其他部位則用野豬皮或者牛皮製甲,對於在講武學堂每日進行負重行軍的他們來,穿上去簡直等於沒有穿,非常輕巧靈活。但是防護能力卻也同樣非常出色,足以應付遼人與西夏常用的六鬥、七鬥弓的射擊——除非被人家在近處一箭射穿,那就另當別論。這種盔甲的一個特色是對頭部防護很嚴密,戴上頭盔後,只露出了眼睛與嘴巴。田烈武聽說這種盔甲,是從遼國人那裡學來後,由兵器研究院特別為騎兵設計的,其設計的思想就是要輕巧與防護能力兼顧,其主要防備的,是敵人在遠處的弓箭攻擊,而並非刀槍。除此之外,第一營裝備的是從遼國買回來的最好的戰馬,達到了每人一馬一騾或者一馬一驢,須知其他幾營現在往往是兩人一馬甚至三人一馬,這一點就不知道讓人多麼羨慕。至於馬刀、手弩、弓箭等物,雖然驍勝軍諸營都有,但是大家心裡都非常懷疑第一營的裝備就是要特別一點,說不定自己手中的武器,也是第一營挑剩的。總之,驍勝軍第一營在禁軍將士們的眼中,幾乎可以和諸班直相提並論,甚至還傳說有不少班直武官也在第一營受訓——當然,田烈武倒是非常肯定的知道這是謠言,因為班直武官絕對是在講武學堂受訓的。
和文煥在一起,田烈武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些舊事。卻聽身後秦觀和文煥笑道:“怎麼沒見著吳鎮卿?”
“吳鎮卿?他前幾日和小王將軍頂撞,結果被打了三十大板,現在還躺在床上呢。他要有本事跑到京師來,我就把文字倒了寫。”文煥略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
田烈武笑道:“他又因為何事惹著小王將軍了?”
“我們實兵演習,他的第四指揮設了個陷阱,把小王將軍親率的第一指揮使給做掉了。本來勝負乃兵家常事,倒也沒有什麼,誰知事後總結之時,吳鎮卿居然公開譏諷小王將軍不會打仗,又笑小王將軍所作的詩文也屬狗屁不通。前幾天他到陳橋鎮喝了點酒,又在街上打抱不平,小王將軍找到這個由頭,還能不給他穿小鞋?——一年之前,石參政就上表,要求禁軍要整肅軍紀,樹立良好的形象,嚴禁與百姓發生爭執。樞密院為止特別下文,他去打架,那還了得?”
秦觀笑道:“他不是打抱不平麼?怎麼算是打架?”
“打抱不平也是打架。”文煥事不關己的笑道,“軍中誰和你講道理?軍中只講命令。何況吳鎮卿這個第四指揮使,和我們第一營中大大小小的武官,沒有關係好的。本來這等事情若是有人求情,上官也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罷了,大家天天苦練,偶爾脾氣大一點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吳鎮卿要受罰,卻是誰也不肯為他求情,連我都不肯,我卻是怕求情之後,還被他冷嘲熱諷。”
秦觀與田烈武想起吳鎮卿的脾氣,不由相顧苦笑,搖了搖頭,又向文煥說道:“你也忒不厚道。”
文煥滿不在乎的笑道:“有本事你們去求情好了。我倒是聽說薛子華觀看演習之後,誇過吳鎮卿,說他進退嚴整。不如讓他寫封信給薛子華,調去海船水軍好了。他只要不暈船,到了海船水軍學堂,絕對是佼佼者。”
“罷了。誰知道薛子華還記不記得吳鎮卿?樞密院莫名其妙就要調他到廣州,轉任虎翼軍第二軍都指揮使,還只准他從杭州帶五艘船過去。雖然說讓他節制歸義城與凌牙門所有水軍,並且允許第二軍擴軍到六百艘福船的規模,但是廣州市舶務短期內怎麼可以和杭州市舶務相提並論,縱然許他擴軍,一時間也沒那麼多錢。而且廣州人情風俗與杭州不同,杭州經營已久,招募水手甚易,百姓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