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來沒有人能這麼貼近自己,也沒人對自己真心過,白霄還不太習慣,沒將綿綿拉開已經算很剋制了,板著臉輕斥,“好了,已經成年了,這麼哭哭啼啼的平白讓人笑話,我平時是這麼教你的?”
也許是感覺到白霄話語中的冷意,綿綿馬上收回外放的情緒,將白霄放開了些,但雙手依舊環著白爺勁瘦的腰,隔著病服手下的肌理依舊帶著強勁的爆發力,讓人想狠狠將這個男人壓在身下,“爸,把所有人都遣走吧,我來照顧你。”
白霄一愣,顯然沒想到綿綿提出這樣的要求。
也許是看到白霄眼裡的不信任,綿綿也知道真正的白展機根本不懂怎麼照顧病人,但問題是他會啊,做飯有情聖幫忙,平時的護理還是打針換藥作為醫生的他都會!
白爺不語,只是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只是當做綿綿在耍脾氣,在做父親的眼裡,孩子長得再大,表現的再成熟,也還是自己一把手拉拔大的,偶爾耍耍性子還是在他容忍範圍內的。
“爸,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不想再回想那一幕。”
當白霄對上綿綿痛苦的臉,希翼的目光,顫抖發白的唇,搖搖欲墜的身體,白霄感覺心臟像是被突然狠狠捏住了,腦海中劃過在急救室門外,孩子崩潰的樣子還有眼中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愛意,心驀地軟了。
這次的假死和兒子的心意,交織著欺騙的愧疚和得到兒子感情的欣喜,雙重情緒湧入胸口,輕輕喟嘆了一聲,還是放縱了綿綿,“我會留幾個人下來教你。”
綿綿哀慼的眼登時亮了,“那其他人……”
白霄哭笑不得,這麼得理不饒人的兒子讓他不覺得反感,更想把整個世界都捧給展機,“行了,我會讓其他人都離開。”
白爺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無節制無理智的寵著白展機,但他知道,只要他還活著一天,就會繼續下去。
不僅是兒子,也是愛人。
沒人能傷害這個孩子,有他在,展機就是再無法無天,也沒人能動。
但白爺卻不知道,他最重視的人就是利用了這點,將他慢慢鎖住,密佈的網越來越密集甜蜜,再也逃不開。
距離綿綿來到這座小島,已經過去整整三週了,這座島就像是專門給父子兩的度假勝地,寧靜清新,每天早晨太陽初升的時候,就能看到一個青年推著輪椅在海灘邊散步,輪椅上坐著冷峻嚴肅的男人,但每當青年彎身說話時,男人的眼神卻會柔和下來。
早中晚的飯點都是綿綿親自操刀,甚至連特護都被他趕出了島嶼,對於這一點,白爺並沒有出聲阻止,也許是看到了兒子眼中的獨佔欲,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這樣安寧平淡的生活,甚至讓他不捨得結束,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到是兒子的天賦讓他驚詫,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白展機竟然在做飯和護理上有那麼強的天賦,學的很快,比專業的人更細心更用心。
白爺突然想到白瑜走的時候說的話,“白爺,我相信大少一定能照顧好您,有心就能做到。”
有心,就能做到……展機不僅做到,甚至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理所當然的,本來對飯食並不在乎的白爺,也在一雙期望的目光下多用了好幾碗飯,在兒子的懇求下敗下陣來,完全丟盔卸甲。
道上說一不二的教父,幾乎沒有弱點的白爺,也有一個專門克他的軟肋。
白爺康復的越來越快,在兒子悉心照料下看上去就像完全痊癒了一般,也許是心情愉悅的關係,整個人更加丰神俊朗,由於年齡的關係,更具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這樣的白霄,無疑可以吸引絕大部分人為他飛蛾撲火。
但是,白爺卻有一個痛苦又無奈的煩惱。
就比如現在,警覺性極高的白爺在床上緩緩睜眼,卻沒有第一時間拿枕頭底下的槍,而是頗為無奈又心疼的望著半夜不睡覺,跑來看他的兒子身上。
綿綿眼睛有些充血,頭髮也沒有像平日裡那麼服帖,有些凌亂,沉默的站在床邊望著白霄。
“展機。”白霄的聲音完全沒有剛清醒的迷茫。
“我夢到爸又冷冰冰的躺到床上……”綿綿垂下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對不起……我又把你吵醒了。”
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的情況。
白霄也不止一次越來越愧疚,他若知道那次假死把孩子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算刺激了孩子對他抱有同樣的感情,也不會那麼做了。
他有的是辦法留住展機,讓展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