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進了屋子,將門關上,木玉葉才算鬆了一口氣,看到白廉樺坐在一張木椅上,周身洋溢著靜逸安詳的氣息,身上還綁著一圈圈的繃帶,他雙腿擱著一塊木板,在上面寫寫畫畫,腳邊有無數個紙團兒。
這樣一個人坐在這有些破爛散發著黴味的房子裡,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還是奢望著,白廉樺能多待幾個日子。
“先別畫了,先來吃點早餐吧!”木玉葉溫柔的叫道,只是還帶著一絲沙啞,那天的喊叫令他傷了喉嚨。
過了好一會也不見白廉樺有動作,無奈下木玉葉只有走過去,就在靠近二少的1米開外,突然白廉樺抬起頭,一張漂亮的臉蛋上盡是鄙夷,如同看著最骯髒的垃圾,“別靠近我!”
“好好好,我不靠近,那你先吃點東西好不好!”木玉葉笑容一滯,馬上又堆上了柔和的笑意。
白廉樺轉頭看向桌子上的油條燒餅,蹙了蹙眉,就算在白家不被重視,但物質上也從沒虧待過他,看到這有些粗糙的食物,白廉樺幾乎沒有吃下去的食慾。
“你要是不吃的話,就不能儘快恢復元氣,那還怎麼去找你要找的人?”木玉葉也看出了白廉樺的不願意,但這已經是他跑了好遠才買到的,此刻他自己還餓著。
身上的錢都被那群人拿走了,又辭了工作,而白言郞答應的錢一直沒打來,他就靠著一點補助在過日子。
也許是被說動了,白廉樺放下畫板,走向桌子。
到底躺了很多天,一直喝淡如水的稀粥,一下子碰到民間小吃,白廉樺就算滿臉不情願卻還是快速吃了下去。
也許歸功於良好的家教,就算餓級了,白廉樺也是細嚼慢嚥的。
看到他終於肯吃了,木玉葉走到畫板邊,蹲身回頭看了下二少,發現白廉樺沒反對,他才將一個個紙團撿了起來收拾,剛巧瞄到一張撕了一半的畫紙,雖然只有半邊,雖然畫工不好,雖然看出大概的炭筆輪廓,但拜他不錯的記憶力,那畫上的絕對是白家大少,白展機沒錯!
42破菊陣
啞僕不叫啞僕;但她喜歡別人這麼喊她,她來白家應徵管家的時候就被馬上錄取了;作為一個殘疾人就算要找份體面的工作也不易;更何況是白家管家這樣的香餑餑。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清楚的;原因無他,她曾是白家前主母的貼身傭人,一紙終身合約讓她註定一輩子要陪著白母。
只是世事難料。
當年;她因誤打誤撞;看到了白家母子在床上的情景;這樣的家族醜聞被別人看到了,定然是沒活路了,而她很幸運;只是再也不能說話而已。
她離開白家的時候;白展機已經出生了,還是她一手管到一歲牙牙學語的,她這輩子都沒孩子,回來白家也只是想圓個回憶,看看那個小小軟軟的孩子長的如何了。
雖然早看不出小時候的樣子,但在啞僕心裡,不論是白霄還是白展機都像她的孩子。
興許是對她還有點印象,白霄想也不想讓她做了新的管家。
自從回到白家,她每天慣例早起,這還是天矇矇亮的時候,漆黑的走廊上只有微弱的光線隱隱綽綽的鑽了進來,黑暗似乎總隱藏著機關危險,但熟知白家的她並不恐慌。
在看到白展機門外的黑影的時候,她嚇得後退了一步。
黑影靠在牆上,像是雕塑般動也不動,仿若被抽乾了的枯井,他維持這樣的動作也不知多久了。
那身影很熟悉,但正因為熟悉才讓人不敢相信。
白霄最讓人信服的並不是他有多大的權勢,而是任何時候都泰然自若,瞭然於胸的氣度,這氣度從容內斂,讓人不由自主的誠服。
她不敢多看,忙斂下眉。
在白家,少說少看多做,正要離開卻聽到白霄幽幽的聲音,她慌忙回頭。
晨光從暗紫鑲金的窗簾縫隙中透入,在白霄的臉上形成一曾淡淡的藍光,卻依然看不清他的臉色。
“準備早餐。”白霄的聲音乾澀沙啞。
!
白家的餐廳是擺設,這裡沒有聚餐,更不用說最容易聯絡感情的早餐時間。
也許是接收到啞僕的疑惑,白霄又加了一句話:“我和展機的。”
啞僕滿臉興奮的點頭,這才像真正的父子啊,哪裡有一家人不一起吃飯的道理!?
白展機這一晚並沒有睡好,腦子裡一直想著白霄半夜潛進來的深意,卻怎麼都想不明白。
'依你來看,白霄昨天進來沒其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