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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個斷人左臂、奪人鏢旗之事說了。殷素素皺眉道:“他三人原是一番好意,卻沒想到名門正派的弟子行事跟他們邪教大不相同。五哥,這件事又跟你添上了麻煩,我……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嘆了口氣,說道:“待尋到無忌,我們還是回冰火島去罷。”忽聽得殷梨亭在門外叫道:“五哥,快來大筆一揮,寫幾幅壽聯兒。”又笑道:“五嫂,你別怪我拉了五哥去,誰教他叫作‘鐵劃銀鉤’呢?”

當日下午,六個師兄弟分別督率火工道人、眾道童在紫霄宮四處打掃佈置,廳堂上都貼了張翠山所書的壽聯,前前後後,一片喜氣。次日清晨,宋遠橋等換上了新縫的布袍,正要去攜扶俞岱巖,七人同向師父拜壽,一名道童進來,呈上一張名帖。宋遠橋接了過來。張松溪眼快,見帖上寫道:“崑崙後學何太沖率門下弟子恭祝張真人壽比南山。”驚道:“崑崙掌門人親自給師父拜壽來啦。他幾時到中原來的?”莫聲谷問道:“何夫人有沒有來?”何太沖的夫人班淑嫻是他師姊,聽說武功不在崑崙掌門之下。張松溪道:“名帖上沒寫何夫人。”宋遠橋道:“這位客人非同小可,該當請師父親自迎接。”忙去稟明張三丰。張三丰道:“聽說鐵琴先生罕來中土,虧他知道老道的生日。”當下率領六名弟子,迎了出去。只見鐵琴先生何太沖年紀也不甚老,身穿黃衫,神情甚是飄逸,氣象沖和,儼然是名門正派的一代宗主。他身後站著八名男女弟子,西華子和衛四娘也在其內。何太沖向張三丰行禮致賀。張三丰連聲道謝,拱手行禮。宋遠橋等六人跪下磕頭,何太沖也跪拜還禮,說道:“武當六俠名震寰宇,這般大禮如何克當?”

張三丰剛將何太沖師徒迎進大廳,賓主坐定獻茶,一名小道童又持了一張名帖進來,交給了宋遠橋,卻是崆峒五老齊至。當世武林之中,少林、武當名頭最響,崑崙、峨嵋次之,崆峒派又次之。崆峒五老論到輩分地位,不過和宋遠橋平起平坐。但張三丰甚是謙沖,站起身來,說道:“崆峒五老到來,何兄請稍坐,老道出去迎接賓客。”

何太沖心想:“崆峒五老這等人物,派個弟子出去迎接一下也就是了。”少時崆峒五老帶了弟子進來。接著神拳門、海沙派、巨鯨幫、巫山派,許多門派幫會的首腦人物陸續來到山上拜壽。宋遠橋等事先只想本門師徒共盡一日之歡,沒料到竟來了這許多賓客,六名弟子分別接待,卻哪裡忙得過來?張三丰一生最厭煩的便是這些繁文縟節,每逢七十歲、八十歲、九十歲的整壽,總是叮囑弟子不可驚動外人,豈知在這百歲壽辰,竟然武林中貴賓雲集。到得後來,紫霄宮中連給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夠了。宋遠橋只得派人去捧些圓石,密密的放在廳上。各派掌門、各幫的幫主等尚有座位,門人徒眾只好坐在石上。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飯碗、菜碗奉茶。張松溪一拉張翠山,走到廂房。張松溪道:“五弟,你瞧出甚麼來沒有?”張翠山道:“他們相互約好了的,大家見面之時,顯是成竹在胸。雖然有些人假作驚異,實則是欲蓋彌彰。”張松溪道:“不錯,他們並非誠心來給師父拜壽。”張翠山道:“拜壽為名,問罪是實。”張松溪道:“不是興師問罪。龍門鏢局的命案,決計請不動鐵琴先生何太沖出馬。”張翠山道:“嗯,這些人全是為了金毛獅王謝遜。”

張松溪冷笑道:“他們可把武當門人瞧得忒也小了。縱使他們倚多為勝,難道武當門下弟子竟會出賣朋友?五弟,那謝遜便算十惡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義兄,決不能從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蹤。”張翠山道:“四哥說的是。咱們怎麼辦?”張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武當七俠大風大浪見得慣了,豈能怕得了他們?”俞岱巖雖然殘廢,但他們說起來還是“武當七俠”,而七兄弟之後,還有一位武學修為震鑠古今、冠絕當時的師父張三丰在。只是兩人均想師父已百歲高齡,雖然眼前遇到了重大難關,但眾兄弟仍當自行料理,固然不能讓師父出手,也不能讓他老人家操心。張松溪口中這麼安慰師弟,內心卻知今日之事大是棘手,如何得保師門令譽,實非容易。大廳之上,宋遠橋、俞蓮舟、殷梨亭三人陪著賓客說些客套閒話。他三人也早瞧出這些客人來勢不對,心中各自嘀咕。正說話間,小道童又進來報道:“峨嵋門下弟子靜玄師太,率同五位師弟妹,來向師祖拜壽。”宋遠橋和俞蓮舟一齊微笑,望著殷梨亭。這時莫聲谷正從外邊陪著八九位客人進廳,張松溪、張翠山剛從內堂轉出,聽到峨嵋弟子到來,也都向著殷梨亭微笑。殷梨亭滿臉通紅,神態忸怩。張翠山拉著他手,笑道:“來來來,咱兩個去迎接貴賓。”

兩人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