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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事。”張翠山點了點頭,並不言語。殷無祿探手懷中,取出三面小旗,雙手呈給張翠山,道:“小人兄弟聽那三個鏢客膽敢想太歲頭上動土,已將這事攬到了天鷹教身上。”張翠山一見三面小旗,不禁一驚,只見第一面旗上繡著一頭猛虎,仰天吼叫,作蹲踞之狀,自是“虎踞鏢局”的鏢旗。第二面小旗上繡著一頭白鶴在雲中飛翔,當是“晉陽鏢局”的鏢旗,雲中白鶴是總鏢頭雲鶴。第三面小旗上用金線繡著九隻燕子,包含了“燕雲鏢局”的“燕”字和總鏢頭宮九佳的“九”字。張翠山奇道:“怎地將他們的鏢旗取來了?”殷無福道:“姑爺是天鷹教的嬌客,祁天彪、宮九佳他們是什麼東西,明知武當七俠於他們有恩,居然還想去請什麼開封府神槍震八方譚瑞來這老傢伙來跟姑爺理論,那不是太豈有此理了?我們聽到了這三個鏢客的無禮之言……”張翠山道:“其實也不算得甚麼無禮。”殷無福道:“是,那是姑爺的寬宏大量,人所不及。我們三人可按捺不住,料理了這三個鏢客,取來了三家鏢局的鏢旗。”張翠山吃了一驚,心想祁天彪等三人都是一方鏢局中的豪傑,江湖上成名已久,雖然算不得是武林中頂兒尖兒的腳色,但各有各的絕藝。何以岳父手下三個家人,便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將他們料理了?但若說殷無福瞎吹,他們明明取來了這三杆鏢旗,別說明取,便是暗偷,可也不易啊。難道他們在客店中使甚麼薰香迷藥,做翻了那三個總鏢頭?問道:“這三杆鏢旗是怎生取來的?”

殷無福道:“當時二弟無祿出面叫陣,約他們到襄陽南門較量,我們三人對他們三個。言明若是他們輸了,便留下鏢旗,自斷一臂,終身不許踏入湖北省一步。”張翠山愈聽愈奇,愈是不敢小覷了眼前這兩個家人,問道:“後來怎樣?”殷無福道:“後來也沒甚麼,他們便留下鏢旗,自己砍斷了左臂,說終身不踏進湖北省一步。”

張翠山暗暗心驚:“這些天鷹教的人物,行事竟如此狠辣。”不禁皺起了眉頭。殷無祿道:“倘若姑爺嫌小人下手太輕,我們便追上去,將三人宰了。”張翠山忙道:“不輕!不輕!已重得很。”殷無祿道:“我們心想這次來給姑爺送禮,乃是天大的喜事,倘若傷了人命,似乎不吉。”張翠山道:“不錯,你們想得很周到。你剛才說共有三人前來,還有一位呢?”殷無福道:“還有個兄弟殷無壽。我們趕走了三個鏢客之後,怕那神槍譚老頭終於得到了訊息,不知好歹,還要來羅唣姑爺,是以殷無壽便上開封府去。無壽叫小人代他向姑爺磕頭請安。”說著便爬下來磕頭。

張翠山還了一揖,道:“不敢當。”心想那神槍震八方譚瑞來威名赫赫,成名已垂四十年,殷無壽為自己而鬧上開封府去,不論哪一方有了損傷,都是大大的不妥,說道:“那神槍震八方譚老英雄我久仰其名,是個正人君子,兩位快些趕赴開封,叫無壽大哥不必再跟譚老英雄說話了。倘若雙方說僵了動手,只怕不妙。”殷無祿淡淡一笑,道:“姑爺不必擔心,那姓譚的老傢伙不敢跟三弟動手的。三弟叫他不許多管閒事,他會乖乖的聽話。”張翠山道:“是麼?”暗想神槍震八方譚瑞來豈是好惹的人物,他自己或許老了,可是開封府神槍譚家一家,武功高強的弟子少說也有一二十人,哪能怕了你殷無壽一人?殷無福瞧出張翠山有不信之意,說道:“那譚老頭兒二十年前是無壽的手下敗將,並有重大的把柄落在我們手中。姑爺望安。”說著二人行禮作別。

張翠山拿著那三面小旗,躊躇了半晌。他本想命二人打聽無忌的下落,但想跟外人提起此事,自己也還罷了,卻不免損及二哥的威名,於是慢慢踱回臥房。

殷素素斜倚在床,翻閱禮單,好生感激父母待己的親情,想起無忌此時不知如何,又是憂心如焚,見丈夫走進房來,臉上神色不定,忙問:“怎麼啦?”

張翠山道:“那無福、無祿、無壽三人,卻是甚麼來歷?”殷素素和丈夫成婚雖已十年,但知他對天鷹教心中不喜,因此於自己家事和教中諸般情由一直不跟他談起,張翠山亦從來不問。這時她聽丈夫問及,才道:“這三人在二十多年前本是橫行西南一帶的大盜,後來受許多高手的圍攻,眼看無幸,適逢我爹爹路過,見他們死戰不屈,很有骨氣,便伸手救了他們。這三人並不同姓,自然也不是兄弟。他們感激我爹爹救命之恩,便立下重誓,終身替他為奴,拋棄了從前的姓名,改名為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我從小對他們很是客氣,也不敢真以奴僕相待。我爹爹說,講到武功和從前的名望,武林中許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未必及得上他們三人。”張翠山點頭道:“原來如此。”於是將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