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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刃撒手!”何太沖用力一甩,長劍遠遠擲出。

高老者也跟著鬆手放刀,以擒拿手向張無忌後頸抓去。五指一緊,掌中多了一件硬物,一看卻是自己的鋼刀,原來給張無忌搶過來遞迴他手中。高老者道:“我不用兵刃!”使勁擲下。張無忌斜身抓住,又已送在他手裡。接連幾次。高老者始終無法將兵刃拋擲脫手,驚駭之餘,自己想想也覺古怪,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他媽的,臭小子當真邪門!”

這時矮老者和何氏夫婦拳腳齊施,分別向張無忌猛攻。華山、崑崙的拳掌之學,殊不弱於兵刃,一拳一腳,均具極大威力。但張無忌滑如游魚,每每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有時反擊一招半式,卻又令三人極難擋架。

到此地步,四人均已知萬難取勝,各自存了全身而退的打算。高老者突然叫道:“臭小子,暗器來了!”一聲咳嗽,一口濃痰向張無忌吐去。張無忌側身讓過,高老者已乘機將鋼刀向背後丟擲,笑道:“你還能……哎喲……對不住……”原來張無忌左掌反引,將班淑嫻帶了過來,噗的一聲輕響,高老者這口濃痰正好吐在她眉心。

班淑嫻怒極,十指疾往張無忌抓去。矮老者隻手勾拿,恰好擋著他的退路,高老者和何太沖眼見良機已至,同時撲上,心想這一次將他擠在中間,四人定能抓住了這小子,狠狠的纏紐廝打,雖然觀之不雅,卻管教他再也無法取巧。

張無忌雙手同時施展挪移乾坤心法,一聲清嘯,拔身而起,在半空中輕輕一個轉折,飄然落在丈許之外。

但見何太沖抱住了妻子的腰,班淑嫻抓住丈夫肩頭,高矮二老互相緊緊摟住,四人都摔倒在地。何氏夫婦發覺不對,急忙鬆手躍起。高老者大叫:“抓住了,這一次瞧你逃到哪裡?啊喲不是……”矮老者怒道:“快放手!”高老者道:“你不先放手,我怎放得了?”矮老者道:“少說一句成不成?”高老者道:“少說一句,自然可以,不過……”矮老者放開雙臂,厲聲道:“起來!”高老者對師哥究屬心存畏懼,急忙縮手,雙雙躍起。

高老者叫道:“喂,臭小子,你這不是比武,專使邪法,算哪門子的英雄?”矮老者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有越加出醜,向張無忌抱拳道:“閣下神功蓋世,老朽生平從所未見,華山派認栽了。”

張無忌還禮道:“得罪!晚輩僥倖,適才若不是四位手下容情,晚輩已命喪正反兩儀的刀劍之下。”這句話倒不是空泛的謙詞,於周芷若未加指點之時,他確是險象環生,雖然終於獲勝,但對這四人的武功實無絲毫小覷之心,只是明知四人已出全力,‘手下容情’云云,卻是說得好聽了。

高老者得意洋洋的道:“是麼?你自己也知道勝得僥倖。”張無忌道:“兩位尊姓大名?日後相見,也好有個稱呼。”高老者道:“我師哥是‘威震……”矮老者喝道:“住嘴!”向張無忌道:“敗軍之將,羞愧無地,賤名何足掛齒?”說著回入華山派人叢之中。高老者拍手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老子是漫不在乎的。”拾起地下兩柄鋼刀,施施然而歸。

張無忌走到鮮于通身邊,俯身點了他兩處穴道,說道:“此間大事一了,我即為你療毒,此刻先阻住你毒氣入心。”便在此時,忽覺背後涼風襲體,微感刺痛。張無忌一驚,不及趨避,足尖使勁,拔身急起,斜飛而上,只聽得噗噗兩聲輕響,跟著“啊”的一聲呼叫。他在半空中轉過頭來,只見何太沖和班淑嫻的兩柄長劍並排插在鮮于通胸口。

原來何氏夫婦縱橫半生,卻當眾敗在一個後輩的手底,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去,兩人拾起長劍,眼見張無忌正俯身在點鮮于通的穴道,對望一眼,心意相通,點了點頭,突然使出一招“無聲無色”,同時疾向他背後刺去。

這招“無聲無色”是崑崙派劍學中的絕招,必須兩人同使,兩人功力相若,內勁相同,當劍招之出,勁力恰恰相反,於是兩柄長劍上所生的蕩激之力,一齊相互抵消。這路劍招本是用於夜戰,黑暗中令對方難以聽聲辯器,事先絕無半分朕兆,白刃已然加身,但若白日用之背後偷襲,也令人無法防備。不料張無忌心意不動,九陽神功自然護體,變招快極,但饒是如此,背上衣衫也已給劃破了兩條長縫,實是險極。何氏夫婦收招不及,雙劍竟將華山派掌門人釘死在地。

張無忌落下地來,只聽得旁觀眾人譁然大噪。何氏夫婦一不做、二不休,雙劍齊向張無忌攻去,均想:“背後偷襲的不要臉勾當既已做了出來,今後顏面何存?若不將他刺死,自己夫婦也不能苟活於世。”是以出手盡是拼命的招數。

張無忌避了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