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知道鄉試、會試、殿試的時間,細處卻是不甚了了,畢竟她親近的人裡並沒人要考科舉,連大表哥聶珩也是去年年底才重新生出科考之念的。想了想,她便道:“孫女兒只知道大表哥先前曾在康城讀過幾年書,也曾考過縣試,但因為考過以後大病一場,就棄了科舉,是去年才重生此唸的,想必還未過府試。”於是就把送信的媳婦子傳進來,細細問她聶珩目前的情形。
那媳婦子道:“小的曾聽內院海棠姑娘提過,大少爺再過幾天就要考府試了,因此今年表小姐的生辰,他不得親自送禮前來相賀,就連寫信,也是瞞著太太的。海棠姑娘叫我們夫妻只說是到溫泉莊子辦事,回去了也別聲張呢!”
盧老夫人問:“既是要考府試,那他想必已經動身前往平陽了吧?”
那媳婦子怔了怔,遲疑地點點頭道:“確是如此,少爺眼下已經在平陽城裡住下了,是舅老爺親自送他過來的……”
文怡心下大奇:“既然大表哥已經到了平陽,如何在信裡隻字不提?!難道是打算考過了再來?!”平陽離顧莊不過幾里路,論情論理聶珩都不應該不過來的。就算是考前忙著溫習,也不該不在信中提起,等考完再來不是一樣的麼?
那媳婦子卻面露難色,低下了頭。盧老夫人淡淡地問:“你們少爺可是吩咐你們……送信過來時,不得洩露他眼下的行蹤?!”
那媳婦子嚇了一跳,忙道:“萬萬沒有的事!大少爺並沒這麼說,只是……只是……”她頓了頓,“舅老爺此次同行,打算帶大少爺去拜會幾位朋友,因此太太囑咐了,別讓大少爺分心……”她眼神閃爍,低下頭去。
文怡聽得糊里糊塗的,盧老夫人卻已有幾分明白了,似笑非笑地道:“也是,我們家裡都是女眷,你們大少爺也大了,多有避諱,再說,他那個身子,你們親家老爺……想必也擔心吧?”
那媳婦子乾笑著想要再說些什麼,盧老夫人卻直接讓她下去了,文怡不解地問祖母:“她這是什麼意思?咱們這些年跟大表哥一向親近,有什麼可避諱的?秦姐姐的父母我也是常見的。”
盧老夫人嘆息一聲。無奈地道:“你是無愧於心,珩哥兒也是堂堂正正,不怕人多心的。只是你表哥如今的年紀不小了,若不是身子不好,怕是早就定親了吧?”
文怡點點頭:“大表哥私下也有些愧疚呢,說是舅母一心認定了秦家姐姐,這些年為了他身體不好,連訂親之事都推遲了,倒害得秦姐姐滿了十七歲,還待字閨中。”她忽地心中一動,大吃一驚:“難道……舅母和秦家那邊……”
盧老夫人微微笑了:“你既是無心於此。就別放在心上了。秦家女兒年歲已大,雖未訂親,風聲已經傳出去了,不好再許人。她父母也是一片苦心。既然珩哥兒在信裡提到平陰最近局勢不穩,你夢裡又有那件禍事,這幾個月你就別到西山莊子上去了吧。”
文怡皺了皺眉,心中雖有不甘,卻還是答應了,又埋怨道:“秦家有疑慮倒還罷了,舅母怎的也會生出這樣的心思?我一向視大表哥如親兄,與幾位哥哥姐姐們來往,都是坦坦蕩蕩的,如今成了這樣……有什麼意思?!大表哥是個心細的人,怕是又要憂心了!”她微微生出幾分不滿,覺得聶珩身體才好了些,又是正值府試前的要緊時刻,舅母怎的還要做些多餘的事,連累他多思呢?!
盧老夫人不以為意,徑自道:“先前你犯愁,不知要怎樣令聶家人遠離平陰,如今倒是有法子了。”
文怡精神一振:“祖母快教我!”
“府試要在平陽進行,接下來是院試,如果他全都順利透過,便是秀才了,這才能參加秋闈。秋闈是要在省府舉行的,平陰不過一縣之地,還不夠格作為鄉試之所。”盧老夫人看著孫女兒,微微一笑,“你只管勸他提前到康城備試就是了。”
文怡心下大喜,立時便想到了藉口:“大表哥是一定能過的!他身子不好,索性全家陪著一起去康城暫住好了!專心讀幾個月的書,鄉試時必定事半功倍!”
盧老夫人淡淡地道:“若是別家,八成是要在平陽府學裡讀書,一直到臨近秋闈方才前往康城的,畢竟康城物價貴,無論是住客棧還是賃房子,都花費不菲。你舅舅家境富裕。倒是不在乎這點小錢。更何況,那位秦老爺也未必認得幾個官場上的人物,反倒是你大表哥在康城讀過兩年書,不論是同窗還是恩師,都能攀上點交情,在康城待著,比在平陽強多了。”她還有一句話未說出口,那就是留在平陽,離顧莊太近了,秦氏怕是會多心,時間一長,親戚面上過不去,就傷了情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