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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蔣瑤直到這時方才醒過神來,立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上前對那位太太道:“曲太太,我有好久沒見您了,您是才回京麼?多早晚回來的?曲大姐姐也來了麼?我足足三年多沒見她了,怪想的,她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那位曲太太被她這一通話吸引了注意力,暫時把方才的疑問拋開,笑著回應道:“才回來沒幾天,家裡亂糟糟的,這不,到昨兒方才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好趕上今日顧大公子的好日子。你姐姐在家呢,路上感染了風寒,才吃了藥,略好些,我都不敢叫她出門……”

曲太太還在那裡絮叨,外間忽然傳來一陣喧譁,期間雜夾著柳顧氏的驚叫:“寧哥兒”也有柳素的聲音:“大哥哥,你沒事吧?”裡間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曲太太趕緊出去看了,文娟飛快地跑到圓光罩旁探頭往外看,只一眼,便捂住了嘴,回頭小聲說:“柳表哥暈過去了”

文嫻渾身一震,面上止不住的驚慌:“怎會暈過去的?”文娟又繼續探頭去看,文怡皺皺眉,忙拉了她一把,自己掀了簾子出去,只見外頭一堆人亂哄哄的,圍成一圈,當中是雙目緊閉癱倒在地的柳東寧,柳顧氏正抱著兒子,驚惶失措地掐他人中,旁邊是不停用扇子扇風的柳素,柳東俊一臉嚴肅地站在邊上,白姨娘則捧著茶水擠了進來,殷切地道:“大概是天太熱,哥兒身子弱,就中暑了,夫人喂哥兒喝口茶吧。”

柳顧氏卻不領情,理都沒理,只是在那裡哭叫:“我的兒呀,快醒醒呀別嚇你母親”

柳茵站在外圍,冷眼瞧著,目光中含著不屑:“夫人不是說已經叫太醫看過了,大哥不會有事的麼?怎的才一會兒功夫,就支撐不住了?三哥成天病著,也沒這麼虛弱”

柳顧氏憤怒地抬頭罵道:“黑心的小娼婦,你給我閉嘴你哥哥不過是一時過了病氣,你就這樣咒他,安的什麼心?”又罵白姨娘:“還不快把你生的下流種子帶出去?我就說不能帶他們來,沒得丟了柳家的臉面”

白姨娘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眼圈紅了,委委屈屈地站在邊上低下頭不說話,倒是得了在場幾位太太奶奶們的同情。柳茵滿臉不服氣地要反駁,被她硬是攔下了,母女倆不顯眼地拉扯了好一會兒,白姨娘方才弱弱地將柳茵帶了出去。柳東俊本要跟上,才出門檻,就被段氏的丫頭截住,連著生母妹妹一道,請到另一處小花廳去了。

文怡見場面亂得不象樣子,反倒叫來賀喜的女客們看了笑話,便走過去扶住自家祖母,對於老夫人道:“寧弟既身有不適,不如叫人抬到廂房裡去,請了大夫來瞧,這樣亂糟糟的,於病人也無甚好處。”於老夫人如夢初醒,忙壓下心頭的驚惶憂慮,吩咐如意等人:“快叫幾個有力氣的婆子來”又親自走過去安撫女兒:“你別慌,興許真的是中暑。如今的天氣是越來越熱了,屋裡又悶,孩子們一時受不住也是有的。快把他抬去廂房,那裡有收拾好的床鋪,比這裡清靜些。”

柳顧氏這才醒過神來,稍稍鎮定了幾分,見婆子們進來抬人,因不放心,便一路囑咐著陪過去了,柳素自然是隨行。她們一走,屋裡眾人便覺得有些尷尬。段氏笑說:“大侄兒去迎親,走了許久,怎的還沒回來?我叫人催催去,可別誤了吉時”蔣氏也跟著起身,有些不自在地說:“我去前頭看看宴席備得如何了,各位請安坐。”妯娌倆竟雙雙走了。

於老夫人只得請客人們重新回座,文怡扶了祖母坐下,起了個話頭,從文賢大喜的吉時到新娘子的家世,然後擴充套件到在場眾位女客的家世淵緣,最後居然讓這些太太奶奶們意外地發現了兩家共同的親戚,場面又重新熱鬧起來,再也無人提起方才那兩件尷尬的事了。

盧老夫人給孫女使了個眼色,文怡會意,悄悄脫身出來,返回裡間坐下,早已口乾舌燥了。蔣瑤甚有眼色地倒了一大杯茶給她,笑著小聲道:“難為你了,其實方才那位曲太太,自打三年前閤家去了曲大人任上,便沒回過京城,想來是才回來不久,只聽說是柳顧兩家聯姻,卻沒料到女家已經換了人。”

文怡嘆了口氣,將整杯茶都灌了下去,總算緩過氣來,又重新執壺再倒,卻瞥見文嫻不知幾時已經離了這桌,縮到角落的羅漢床上去了。段可柔正在旁邊小聲安慰她,可不管段可柔說什麼,她臉上那抹恥辱之色都不曾消失過,反而把下唇咬得快出血了。

見文嫻這樣,文怡心下也生出幾分不忍。她雖對這門婚事並不看好,但也不想見到文嫻未成婚便先成了別人嘲笑的物件。想了想,她起身走過去,想要勸幾句好話,卻聽得段可柔在那裡低聲說:“……想是病還沒好全,我隨姑姑去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