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笑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段風涯笑了笑,“先生叫在下?”
“正是,兄臺印堂發黑,雙目澤卻無光,不是福厚之人啊。”
段風涯取出一錠銀放到老伯手上,“滇城人都知我命不過二十五呢,不勞先生費舌了。”說這話時,已經看不到段風涯一點悽然的表情了,興許,他也接受了年不過二十五的這個說法,樂善好施一直是他的習慣,所以,算命的這麼說,不過討口飯吃,他也沒太介懷,轉身即走。
算命先生掂了掂手上的銀,神秘的說,“世間萬物,皆有迴圈,既有命格之說,自有破命之法,百年歸老,又何曾不可?”
段風涯和段風離同時止住了腳步,百年歸老,是一個何等概念,“風涯,聽聽他說又何妨?”
“風離,你不是急著叫我回去看女人嗎。”雖這麼說著,段風離和段風涯人已經來到了算命先生的跟前,段風離迫不及待的說,“先生,你的意思是?”
算命的又捋了捋他的黑鬍鬚,極其神氣,“年不過二十五,不過是說兄臺有此一劫,一物降一物,自有破劫之法的。”
段風涯惻疑,這些年來,他歷盡明醫,就連劉夫子和太醫對他的病,都只能治標不治本,一個相士,能有多大的能耐?“先生,話可不能胡說,這不是鬧著玩的。”
“我道仙人從不打誑語。”
“那破劫之法?”求生心本能讓段風涯和段風離異口同聲。
道仙人閉上眼睛,捏指一算,微微嘆了口氣,像惋惜,“這一劫非破也,非破也,非破也。”
“仙人,風離不明白。”
道仙人望著段風涯,頗有深意的說,“兄臺,你命中註定長命,這一劫,不能破,只能擋,擋劫之人,生死只有聽天命了。”
段風涯顰眉,“仙人可否說得明白點?”
“話已至此,兄臺能不能百年歸老,就看兄臺命夠不夠硬了,切記,凡事勿要執著,寬恕比什麼都重要。”
“哎,仙人,仙人。”段風離對著道仙人遠去的背影嚷嚷,道仙人已飄然離去,只留一句話在空氣中瀰漫:切勿執著。
還有,兩個呆然的男子。
“風離,你信嗎?”
“不知道。”
“可是,我想信了,因為,我怕死。”段風涯轉頭對著段風涯,眼裡,裝的盡是絕然,悽婉,荒涼,他怕死,他當真怕死,自懂事以來,他就怕死,怕過每年的生辰。
“我們回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段風離把他的膽怯,藏入了心底,他也想相信,但是,劫真能擋的話,這天下,還要大夫,要太醫何用?
☆、22。 段府,眾人相爭
段府門上高高掛著兩個大紅燈籠,想必是前些日子段家大擺宴席時掛的,掛著好看,反正又要納妾掛紅了,就沒有人刻意把它摘下來了。諾大的段府,從外面看上去,四面圍牆,紅漆鑲牆,外面的人,永遠猜不透,這四具牆困住的,是寂寞的心,還是富麗的人。
唐依望著從門口一直延下去的長隊,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這個場面,簡直可以和皇上選秀女混為一談了,只是,段風涯,你何德何能,要一個女子為你傾覆年華,紅顏盡負,你卻獨赴黃泉?
唐依走到最前頭,想徑地進去,被一藍衣女子攔住了,看她一身藍衣,身無飾物,面不施脂,想必是個丫環,她倒也客氣,“姑娘,請排隊,讓我一一作登記方可進去的。”
怎麼可能,等登記完,天都黑了,“姑娘,可否通融。”
“姑娘,你也別為難我了,我看,那麼多人都是衝著少爺來的,我總不能讓你先進吧。”
“小翠,”綠愕走過來,拉著這位藍衣女子到一邊說話,用餘光看著唐依,唐依只覺眼前這女子面熟,一下子想不起哪裡見過,見她這麼做,有點明白的,鑽進了段家,段府的家丁便直接帶她去了前廳。
唐依一進來,可謂眾人皆驚了,段風儀疲倦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笑容,錯亂複雜的笑,鍾芯素更是脫口而出,“活死人?”
唐依掃了一眼屋裡的女人,段老夫人雙目微陷,一看就知是那種固執,守舊,不好應對的人,段風儀安靜的坐在段老夫人身邊,一身素白,不宣不揚,略施脂粉,濃眉大眼,面色潤白,是個不折不扣的閨房小姐。而在坐四位,不用想都知道是段風涯的大小老婆了。
杜若惜身穿深紅長裙,圓圓的臉鑲著兩隻小眼睛,眉毛向上畫起彎翹,不算漂亮的妞,卻有點妖嬈。蘇木清相對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