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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道:“怠慢了,公公少坐。”便匆匆糾結了十幾個後院裡的幫閒,氣勢洶洶的往賭坊去。

賭坊裡頭烏煙瘴氣,可是本應該人聲鼎沸,只是現在,卻冷清了許多,幾乎看不到任何的賭客,只有郝風樓坐在一張賭桌上,十幾個校尉按刀立在他的身後,幾個賭坊的夥計臉色慘白,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只能僵在這裡。

郝風樓一到,直接便將刀狠狠的砸在賭桌上,而後尋了空位一坐,翹起二郎腿,如此態度,顯然不是來賭博的,明眼人都曉得,這分明就是來茬。於是那些賭紅了眼的賭客,一下子清醒過來,瞧這氣氛,八成要出事,於是一個個溜之大吉,賭坊為之一空。

郝風樓坐在椅上,打量這偌大的賭廳,嘴角微微揚起,含著微笑,卻不做聲。

張彪過來,勉強帶著幾分笑容,作揖道:“不知大人有什麼見教?”

郝風樓瞥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張彪道:“小人程讓,是這賭坊的東家。”

“哦,原來你就是程讓。”郝風樓面無表情,淡淡的道:“駕貼,不知收到了沒有?”

張彪見郝風樓態度傲慢,心裡冷笑,此時也懶得客氣了,道:“哦,大人是說昨日百戶所送來的帖子?收是收到了,就是有點不太明白。還請大人指教。”

郝風樓道:“但說無妨。”

張彪嘻嘻一笑:“小人既沒有作奸犯科,也不是官人,按理,和你們錦衣衛無關,這駕貼怎麼就送到了小人這裡。小人雖然不才,多少卻也有些見識,錦衣衛管的是官,和咱們這小民,似乎沒什麼關係罷,再者說了,小人是老老實實的買賣人家,平時逢人都是三分笑臉,就算是朝廷修橋鋪路,小人也都略盡綿薄之力,所以小人很不明白,這駕貼送到了小人這裡,是什麼意思,不合規矩啊。”

張彪一副虎背熊腰、凶神惡煞之色,想不到講起道理來,卻也很有邏輯。他有一點卻是說對了,錦衣衛的職權不是民,管的都是大事,從來沒有聽說過,錦衣衛給小民下駕貼的道理,甚至於太祖時創立錦衣衛,初衷就是監視朝中百官,還曾三令五申,讓這北鎮府司不得擾民,現在張彪把這事兒拿出來說,倒是頗有見地。

張彪有了道理,又覺得背後有人撐腰,腰桿子一下子挺直起來,整個人變得有幾分盛氣凌人,冷冷一笑:“所以,這駕貼小人不明白,既然不明白,也沒有說去就去的道理,大人什麼心思,小人明白,不就是想要銀子嗎?不過這銀子嘛,小人卻是有一些,可是小人的銀子要吃用,要花銷,甚至還要養粉頭,要餵狗,大人這裡,小人就實難從命了。”

“你說什麼?”曾建怒了,握緊刀柄,怒喝一聲。

張彪的話,幾乎等同於直接罵人了,寧願餵狗,也沒你的份,不正是說錦衣衛連狗都不如。

曾建再蠢,也能聽明白這弦外之音,他一聲怒喝,張彪身後的十幾個打手也紛紛警惕起來,滿是不善。

郝風樓卻是笑了,舉手鼓掌:“張東家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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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輸不起的是你

郝風樓嘆口氣,道:“其實,我確實是來要錢的,不過,誰說了我是來討錢?張東家既是開啟門來做買賣,我郝某人呢,雖是錦衣衛百戶,來這兒試試手氣,應當不會有問題罷?怎麼,莫非張東家不做我的買賣?”

張彪眯著眼看郝風樓,心底只是冷笑,咧嘴一笑:“若是想試手氣,倒是歡迎得很,就怕你一個百戶輸不起。”

表面上是諷刺,是對郝風樓身份的鄙夷,可是言外之意裡卻透著一股資訊,錦衣衛百戶在他張彪眼裡還真不算什麼,也是告訴郝風樓,張彪的背後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百戶能夠招惹的。

郝風樓伸個懶腰,笑了,道:“是嗎?什麼都可以賭?”

張彪推開賭桌上的夥計,手拿起骰盅:“大人只要敢,倒沒什麼規矩。”

郝風樓倒也不客氣,解下了自己腰間的佩刀,重重地磕在了桌上:“好,那就賭,我賭你的命!”

張彪愣了一下,身後的打手頓時一個個躍躍欲試,很顯然,郝風樓這是找茬。

張彪大笑道:“我的命雖然不值錢,不過卻也不至於完全不值一提,大人壓的是什麼注?”

郝風樓抿嘴一笑:“我壓你的命!”

“你說什麼?”張彪惡狠狠地瞪了郝風樓一眼:“大人不是說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