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吧,就在這陸峰之下,追贈奉天翊運守正文臣、中奉大夫、太子少傅,其子……其子是誰?”
任昂感覺自己有點悲劇,身為禮部尚書,如今好像成了專管戶冊的主簿一樣,郝復他是知道,乃是洪武年間的侍郎,說起來任昂和這位郝大人還有點交情,只是到了洪武二十六年,有御史彈劾郝復亂搞男女關係,原本在大明朝,搞一下關係也就搞了,大家都愛搞,只不過那是洪武朝,這可就不簡單了,郝復嚇壞了,連忙請求致仕,生怕被捉去剝皮充草,而恰好洪武皇帝當時心情不錯,也就恩准,於是郝復歸鄉,沒過幾年也就病逝,誰曾想到,這個傢伙生前運氣不太好,可是死後卻是撞了大運。
可是郝復的兒子是誰,任昂就知之不詳了,任昂小心回話:“微臣去查一查?”
朱棣搖手:“不必,你記著就是,其子敕為伯爵,就這樣罷。”
任昂鬆了口氣,道:“微臣遵旨。”
朱棣顯得有幾分疲倦,打了個哈欠,拿起章程,道:“改一改,改好了再送朕看一遍,沒有問題,就草擬旨意。”
打發走了任昂,朱棣噓了口氣,他眯著眼,又敲了敲身前的御案。
殿側,一個身材瘦長的人閃身出來,拜倒在朱棣的案下,紋絲不動。
朱棣道:“方才朕和你說到哪兒了?”
此人道:“建文的幾個奸臣,務必斬盡殺絕,尤其是齊泰這些人的親屬,要除惡務盡。”
朱棣厲聲道:“是啊,殺一千人和殺一萬人沒有什麼分別,朕這麼做,不是為了洩憤,是要立威,你要知道,朕坐在這裡,真正心服口服的人不多,朕不求他們服氣,可是卻要讓這些不服氣的人害怕,他們只有怕了,才會乖乖俯首帖耳,才會肯為朕效命,朕的時間不多,需要儘快的在京師紮根,紮根就必須殺人,用那建文小兒故臣們的血,來穩固祖宗的江山。當然,這不是長久之計,可是眼下,也只能如此。”
“陛下聖明。”
“紀綱啊……”朱棣微微一笑,道:“不要讓朕失望,還有,你要辦事,得有名目,朕有打算,要重建北鎮撫司,這個都指揮使,你來辦吧,其他人不成,要不是心太軟,要嘛就是不夠細心,錦衣衛,朕就交給你了。”
“陛下知遇之恩,微臣粉身難報。”
朱棣又想起什麼:“有一個人,可能要調入北鎮撫司去,隨便給個差遣,這人叫郝風樓,是北衛的,到時候你直接去北衛借調就是,不要說是朕的意思。”
紀綱狐疑的看了朱棣一眼,卻很乾脆的點了頭。他道:“郝風樓微臣聽說過,對了,北衛那邊,百戶張輔一直在打聽他。”
“哦?”朱棣來了興致:“這小子打聽郝風樓做什麼?”
紀綱道:“微臣去查。”
朱棣卻是擺擺手:“罷了,這種事,還不勞朕放在心上,把你的心思放在有用的地方吧。”
“遵旨。”
第四十章:錦衣衛百戶
到了七月十三,禮部終於頒佈了升賞的詔書,一時間,南京沸騰,聖旨先是頒發了一等奉天靖難功勳,總計敕封了三十七人,郝風樓自知沒有自己的份,倒也泰然處之。
可是等到二等功頒佈的時候,竟還是榜上無名,郝風樓一下子怒了,沒天理啊,雞鳴寺裡,姚廣孝倒是安慰他,直到第三等的功勞頒佈,才終於見到了郝風樓的名字,三等無爵,不過卻是升任親軍百戶,燕山衛百戶如今倒是能讓人眼紅耳熱,畢竟現在宮中的禁衛已經全部由燕山衛輪替,可見此時皇帝並不信任其他各衛親軍,可是在郝風樓看來,卻還是差了那麼點兒意思。
郝風樓是個很現實的人,腹誹了幾句,姚廣孝只是冷著臉對他道:“不可胡言亂語,身為人臣,切不可心懷不滿,就算不滿,也不能說出來。你知道為師為何看重你嗎?就是因為你這股天不怕地不怕不服輸的性子,可是這性子對你有好處,也有害處,當年燕王靖難之前,也對建文不滿,可是再不滿,他還是不敢表露分毫,燕王能忍辱,你為何不能?”
郝風樓瞪大眼睛:“師父,你這是讓我學陛下造反啊。”
姚廣孝搖頭:“造反,你也配?你是龍子龍孫嗎?為師只是告訴你這個道理。去吧,趕緊去燕山衛點個卯去。”
拜別了姚廣孝,郝風樓心裡嘀咕,整個師父其實還是頗為厚道,除了臉皮厚經常耍賴皮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壞毛病,不過這廝是個職業gm家,卻是要小心了,千萬不要被他忽悠。
心事重重的到了燕山北衛的駐所,燕山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