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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一下,這種事,他自然是抵死都不能認賬,幾乎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道:“並無人指使,老夫只是基於義憤……”

郝風樓的臉色木然不動,語氣去依然冰冷:“是嗎?基於義憤?你看,本官的耐心也是有限,最後再問你一次,到底是何人指使你?”

胡康忍不住道:“我的兄弟在翰林中公幹,有的門生。有一個在兵……”

郝風樓的目中掠過了一絲殺機。從他下令開炮的那一刻,他已經無法回頭了,他既沒有心情也沒有多大的興致去和這姓胡的軟磨硬纏,留給他的時間確實已經不多,他冷冷一笑道:“那我奉送一句話給你,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算是白讀了,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你的那些雕蟲小技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郝風樓已經沒有興趣再問下去,按住刀柄的手狠狠一抽,拔刀。雙手握住,狠狠下刺。

漫天的血雨灑落出來,胡康抽搐,眼中掠過不可置信,到死他都不明白。眼前這個千戶到底有什麼膽子膽敢拿火炮來轟書院,有什麼膽子敢對自己動手。

胡康的身子瘋狂擺動。最後像是抽空了一般。一下子倒在血泊之中。

那些外頭看熱鬧的人,原本議論紛紛,紛紛斥責這些錦衣衛膽大包天,可是突然一下子,所有人安靜了,幾乎是所有人都是木然不動。

國子監的監生。京師中的好事者,甚至是各家府邸打探訊息僕役。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圓圓的,誰也沒有動彈一下。

隨後,他們看到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押著一個個人出來。為首的一個正是朱昌,此時的朱昌,烏紗帽已被人摘下,很是狼狽,雙腳軟了,幾乎是被人架著出來的。

還有幾個生員,都是在錦衣衛殺進去時依舊試圖頑抗之人,早就被打得面目全非,顴骨高高腫起,鼻血橫流,早就沒了此前的蠻橫。

幾個百戶上前道:“大人,人都拿了。”

郝風樓頜首點頭,道:“送去詔獄,告訴那兒的人,日夜拷打,本官懷疑他們牽涉謀反,這件事非同小可,定要水落石出不可。”

只是想要押走,卻沒這樣容易,須知方才炮響之後,先是有人抱頭鼠竄,可也有不少人聚過來瞧熱鬧,如今這裡裡三層外三層已經圍滿了人。

郝風樓倒是一身輕鬆,目光掃視著這些人,大喝道:“錦衣衛辦事,統統滾開!”

寂靜之後,隨即整個街道大亂,無數人抱頭鼠竄,一下子功夫,整個街道便已清空了。

“大人……”周司吏憂心重重的上前,若說其他人都只是奉命行事,並沒有太多的警覺,可是周司吏卻曉得其中的厲害,無論如何,在天子腳下開炮,無視孔夫子,直接衝進去對生員打殺,這都是要命的事,縱然你再有理,那些憤怒的讀書人一旦鬧將起來,可不是好玩的:“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郝風樓道:“我自是回千戶所當值,你去北鎮府司覆命罷,至於其他人,想來也是乏了,弟兄們都不容易,派一隊人押著欽犯去詔獄,再留一隊人當值,其它人都去歇了,好生睡個好覺。”

周司吏搖搖頭,事到如今,千戶大人還在避重就輕,他只好苦笑一聲,作揖道:“學生這就去。”

眾人散去,整個文昌書院已變得門可羅雀,或者說,這裡早已沒了門,放眼看去,裡頭一片狼藉,血跡斑斑,真如發生了地崩一般。

緊接著,一陣陣痛哭聲傳來,大家各自報喪的報喪,狀告的狀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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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南京震動了。

這一次可不同以往,實在是太過份了。

夫子廟那兒已有生員去痛哭流涕了,聚眾的越來越多,烏壓壓的看不到盡頭。

這夫子廟邊上就是貢院,又有好幾個衙門,若是以往,發生這樣的事,少不得要派差役驅趕,畢竟這等地方是容不得喧譁的。

可是今日,各家衙門出奇的平靜,甚至平靜得有些過份。

幾乎所有的讀書人已經開始鬧了。

文昌書院毀了,他們能忍。

博士和生員被打死打傷了十幾個,被下了詔獄的也有十幾個,這些……都可以權當是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裡咽一咽也是無妨。

可是孔老夫子的畫像就掛在書院上,據聞這畫像已被那些窮兇極惡的錦衣衛撕下,宛如如廁的草紙一般對待。

不能忍了。

於是乎,城內各處聞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