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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部分

悲壯。

於是,一個悲壯亦或是悲傷的故事開始了。

一個生員姓陳名進,這位仁兄是大同府駐留京師會友求學的秀才,當天夜裡。夜黑風高,這位仁兄攜帶著三尺的利刃,手裡還帶著火折。帶著一沓陳學的書冊,開始在楊士奇的府邸外頭晃悠。

顯然,他不是一個很專業的人士,當他靠近了楊府。便一下子嗷嗷叫的衝上去。高聲大吼:“國賊當誅,懲奸除惡!”

噠噠噠……

瞬間,夜裡當值的錦衣校尉被驚動,這些校尉便從四面八方趕來,為首的千戶二話不說,率先上前,陳秀才可不是好招惹的,直接掏出了藏匿在身的利刃。結果還沒抓穩,便被那千戶一腳踹飛。利刃當然也就哐當落地,整個人摔了個嘴啃泥。

其他校尉一起衝上去,不等他想翻身起來,便死死將他按在地上,那千戶大吼:“大膽,竟敢手持兇器,衝撞學士府邸,此人必定有所圖謀,且看看有多少黨羽,來人,加緊戒備,嚴刑拷問。”

於是一干人紛紛握起老拳,如雨點一般的落在陳秀才身上,陳秀才不服氣,一邊淒厲的哀嚎,一邊大叫:“楊士奇,楊士奇……你就這樣的膽量嗎,你就只敢躲在這些鷹犬之後麼……咳咳……楊士奇,你這狗賊,人人得而誅之,吾恨不能吃你的肉,寢你的皮,狗賊,我與你不共戴天……咳咳……”

陳秀才被打出了血,一口口鮮血溢位來,卻還是執拗的痛罵,這夜裡清冷,靜寂無比,他的聲音這麼一出來,頓時傳出去極遠,到了後來,這義正言辭的痛罵漸漸停了,卻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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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楊府門前一條血痕被這霧水侵染,依舊還是紅豔豔的不曾乾涸,這血痕從府門斷斷續續的一直延伸到了巷尾,早已沒了腥臭,卻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驚秫。

那陳秀才早已不見了蹤影,許是被帶去了某個荒涼的城隍廟,或是已送去了詔獄,總而言之,這個人大概不會再有露面的可能了。

發生如此‘嚴重’的事,錦衣衛指揮使郝風樓連忙上了一道奏書,說明了事情的經過,旋即帶著幾個從人,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了楊府。

今日楊士奇沒有去內閣當值,許是受了什麼‘驚嚇’,又或是有其他內情。

不管怎麼說,郝風樓落了馬,府裡的門房便迎了出來,迎了郝風樓進去。

到了花廳,郝風樓看到了楊士奇,楊士奇臉色鐵青,手端著茶盞,一聲不吭。

郝風樓笑吟吟的上前,道:“見到楊公無恙,那便好極了,今兒卯時三刻,聽到下頭來報,果然不出郝某所料,竟真有奸邪之人,欲對大人不利,哈……好在事先北鎮撫司早有防備,這才沒有讓他們得逞,楊大人,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楊士奇懶得抬眼去看郝風樓,這傢伙到現在還一副洋洋得意,好似是自己料事如神的樣子,就差得瑟的說,若不是他,自己只怕一家老小都要完蛋了。

這裡頭有個因果的問題,到底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是因為錦衣衛在這裡,所以才有人來滋事,還是因為有人滋事,錦衣衛恰好在此拱衛了楊府的安全誰也說不清,楊士奇是聰明人,沒有必要去糾纏這個問題,他直截了當的道:“那姓陳的生員呢?”

郝風樓道:“就在詔獄,不過大人放心,這只是個腐儒,真要說他圖謀不軌,也是牽強,因而並沒有再給他吃什麼苦頭。”

楊士奇正色道:“那就立即將他放了。”

郝風樓嘆口氣道:“用什麼名義?”

這……楊士奇不做聲了,用什麼名義都已經挽不回眼下的事了,即便自己上書懇求放過那陳秀才,最後的結果多半也是被人唾罵是假惺惺,人都已經打了,大家永遠不會認為是錦衣衛打人,因為錦衣衛打人是家常便飯之事,人家是尋你楊士奇的,這筆帳當然算在你楊士奇的身上。

楊士奇不由黯然,幽幽道:“郝風樓,你害得老夫好苦啊。哎……罷,不提這個,老夫眼下確實已是無路可走,只好任你們擺佈了。”

郝風樓正色道:“大人這是什麼話?”

楊士奇搖頭道:“再說這些已是無益,小榜的事應當不會再有什麼問題,陛下要派欽差前去廣西等地,安撫陳學生員,同時決心在那裡主持小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