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心驚了。因為雖然大家都是拉幫結派,可是這種事心照不宣,天子既然親口捅破了這個窗戶紙,那麼必定要找人來治罪,而且結黨之罪和其他罪不同,既然是黨,就肯定是一個群體,一個群體沒有個百八十人,都顯得寒磣了,誰知道接下來,這個結黨營私的罪,是不是自己有份。
對於解縉來說,也是如此,陛下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讓他心裡滋生了不安,解縉道:“微臣……愚鈍。”
他不敢承認有什麼結黨的事,因為一旦承認,那麼接下來必定是受到拷問,這朝中有誰結黨,他該怎麼說?這顯然是一個無法交代的問題。
朱棣的目中,掠過了一絲殺機,隨即,他笑了:“是麼?”
朱棣顧盼了所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朱高熾身上,道:“太子,你來說,你可有所察覺麼?”
朱高熾早已嚇呆了,其實他雖是詭計多端,可是有這麼一個強勢的爹,早就養出了懦弱的性子,他拜倒再低,猶猶豫豫的道:“兒臣不查,請陛下責罰。”
朱棣目光深沉,那深邃的目光之後,透著一股濃重的沮喪和失望。
前一次,是漢王,而現在……又是一個兒子,自己百年之後,便要將江山社稷都要託付的人,想不到,竟讓自己如此的失望。
朱棣第一次,誕生了廢黜太子的念頭,其實早在以往,他總是一副垂青漢王的姿態,其實並非是真正想用漢王將太子取而代之,只不過,是寄望於用漢王制衡太子,時刻用自己的第二個兒子,來敲打這個心機深沉,且得到了百官擁護的大皇子而已。而這一次,朱棣有些認真。
他的心,涼透了。
太子沽名釣譽,他能接受。
太子想要維持自己的地位,收買一些人心,他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