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犯了大忌。更不必說,他們勾搭一起,到底有什麼圖謀?
想到這裡,便不禁讓人生寒。
朱棣已是站了起來,道:“這些事,朕已知道了。你看,奉天殿那裡。還有許多人在等著朕呢,走吧,朕給你一個熱鬧看看。”
這話一語雙關,因為朱棣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殘忍。
郝風樓點點頭,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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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一前一後,便出現在了奉天殿。
誰也不知,這郝風樓和皇上說了什麼,不過大家卻是明白,勝敗只在一線之間了。
朱棣落座,道:“眾卿家,方才朕議到了哪裡?”
此前的翰林侍講吳涵道:“陛下,陳學邪說,不容天地,刑部尚書周力帆,錦衣衛都指揮使郝風樓,為其張目,更是膽大妄為,微臣懇請陛下追究他們的過失,封禁陳學,以正國綱,凡有涉事之生員,俱都革去他們的功名,所有陳學授學者,理當押解入京,明正典刑!”
這一番話,凜然正氣,夾雜著萬千人的意願,雖是啟稟天子,卻是聲勢如雷,宛如千軍萬馬呼嘯而過,帶著巨大的威壓。
朱棣卻是不疾不徐,只是微微一笑,道“哦?諸卿也是這樣認為麼?”
所有人的眼前都不禁一亮,因為他們感覺到,陛下已經被說動了,而現在,若是再不表態,實在可惜。
須知今日之事,必定傳遍天下,誰不想青史留名,誰不想成為清議的典範人物,這時候但凡是不站出來的,到時候免不了為人詬病。
有人紛紛站出來,都察院的、吏部的、戶部、刑部、大理寺、鴻臚寺的,還有翰林乃至於應天府,但凡是有資格參加這場廷議的,竟一個不拉,俱都出班,拜倒在地,口裡大呼:“微臣附議……陳學禍國而秧民,其罪種種,噙竹難書,不禁不足以平民憤,不禁,天下不安。”
“刑部尚書周力帆飽食君祿,卻不能為君分憂,此大過也,微臣懇請陛下治其大不忠之罪。”
“郝風樓為偽學張目,一介武夫,貴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此行此舉,居心為何?”
“懇請陛下為蒼生為念,對那偽學明令禁止。倘若囿於涉事生員甚多,牽連甚廣之侷限;亦請陛下,務求除其首惡,方能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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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個的人七嘴八舌,竟都是一副仗義執言的樣子,人人彷彿是魏徵附體,叫囂不斷。
人多力量大,建設如此,整人也是如此,所謂三人成虎,這個道理,大家豈會不明,況且這等事,本來講究的就是一窩蜂的效應,別人說了,自己不說,未免吃虧,別人做了魏徵,自己選擇做木納的庭柱子,這虧吃的就更大了。
因而大家紛紛拜倒,爭先恐後,簡直就將這兒當做了街市口,生怕自己落後於人,吃了虧一樣,可見老祖宗們有一樣不太好的東西,恰好遺傳給了後世的大媽,便是凡事無論好壞,總是不湊個熱鬧,便寢食難安,倘若落後那麼丁點,更不免要捶胸跌足,徒然悲切。
莫說是他們,便是解縉也站了出來,拜倒在地,有他帶頭,胡儼、黃淮、楊榮也都出來,除了一個楊士奇,竟全數拜倒在地。
解縉未必想湊熱鬧,他更喜歡幕後謀劃,而且他感覺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可是他卻不得不出來,因為他知道,天下人的眼睛都看著自己,所謂盛名之下,身不由己,這麼多隻眼睛,今日若是不堂而皇之的表個態,到時難免有人抨擊解才子尸位素餐了。
朱棣看到了解縉,看到了解縉背後的幾個學士,看到了學士背後的尚書侍郎,看到了那些個主事和郎中,看到了烏壓壓的人悉數拜倒,異口同聲。
朱棣笑了。
他的手握著龍椅的扶柄,竟是有些微微顫抖。
好大的聲勢。
朝外已是這樣,再加上宮中,若是再加上……
朱棣的目光,不有落在了太子朱高熾的身上,朱棣含笑,悠悠道:“太子……”
朱高熾站出來,道:“兒臣在。”
朱棣面目表情,深沉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道:“你呢,你怎麼看,你年歲已是不小了,這些日子,朕也儘量栽培你,朕想聽聽看,你有什麼見解。”
若是朱棣不問,朱高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