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港灣,看著自己的丈夫踏上未知的汪洋,心裡百感交集,又是期盼丈夫早些回來,又是悔恨當初不該和他耍小心性,以至於臨別時,夫妻之間還伴著爭吵。
這曲兒自是悽悽慘慘切切的,詞兒也是極好,那扮作是新婚妻子的女人只在那清唱,伴隨著悠揚曲調,聲音越來越悽婉,教許多人心思沉重。
坐在這裡的許多人,其實多少是知道出海之事的,那海防港不知多少貨物進出,靠的都是海船,而那海上顛簸的日子,還有中途所伴隨的兇險,更是人盡皆知,只是在那巨大利潤之下,許多人義無反顧的走入汪洋,這些漢子,自是懷有勇氣,可是他們的妻兒,卻往往擔驚受怕。
望西洋這詞曲,便是借用如此的背景,配上那令人扼腕的詞兒,一下子便調動了所有人情緒。
郝政卻沒有被詞兒感染,並非是他鐵石心腸,是因為他要思慮的東西實在太多,他操勞了半輩子,心裡所思所想,早已將那些嬉戲之事隔絕在思想之外。
他來這裡,不過是明確立場而已,或者說,他想給那馬鈺一個下馬威,藉此,來告訴朝廷,郝家的態度。
待一曲終畢,頓時叫好聲傳出,許多人站起來,翹首看著那唱曲的女子離開戲臺,都顯得意猶未盡。
倒是這時候,郝政一邊吃著乾果,一邊將手輕輕做了個動作,站在一旁的一個護衛連忙快步過來,彎下了腰,耳朵湊到了郝政的嘴邊。
郝政早已有了上位者的氣度,說話慢條斯理:“王府那兒,有什麼動靜了?”
護衛道:“殿下,剛剛有人傳信,說是那欽差一直在王府外頭乾等,非要等王爺回去才肯罷休。”
郝政莞爾一笑,不置可否,身子微微往後傾斜,舒服的靠在椅上,那護衛便撤了開去。
坐在郝政兩邊的,其中一個乃是剛剛抵達諒山的占城土司李靜,他和郝政是至交好友,每年都會到王府來下榻幾日,另一個則是諒山知府張峰,此人也是郝家舉薦的官,早就和朝廷斷絕了關係,一心一意,要做定南王治下的幹臣。
郝政微身子斜向李靜那兒,道:“這詞曲,倒是合胃口吧。”
李靜眉飛色舞,道:“占城那兒雖也有戲堂,可是新戲都是出自諒山,占城那兒終究是拾人牙慧,今兒聽這新鮮出爐的戲,方是痛快。”
“好,那便繼續聽,今日陪你聽個痛快。”(未完待續……)
第七百五十九章:加官進爵
這一出出的戲,自是沒完沒了。
馬鈺那兒,卻是心焦如焚,他看著日頭到了三竿,又見日頭落下,斜陽西下,天色昏黃,眼看就要入夜,馬鈺想索性轉身便走,這個欽差做的實在沒什麼滋味,可是仔細一想,腳又挪不動步子。
對方越是怠慢,越是說明必定有什麼底牌,或者說郝家已經失去了耐心。
馬鈺的使命是安撫郝家,當然是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於是問題就出現了,郝家越是怠慢,他越是不安,越是不安,他就越不能輕易拂袖而去,不能拂袖而去,只能乾等,朝廷的威嚴,到了他這兒,真是到了掃地的地步,可是這又如何,他沒有選擇。
天色已漸漸黑了。
這時候,才有一隊侍衛拱衛著郝政回來,郝政前腳剛到,郝風樓後腳也就到了。
馬鈺差點要感動到熱淚盈眶,不管怎麼說,人總算是來了,至於接下來如何,眼下他也顧不上,無論是生是死,至少現在,能有個準話。
郝風樓是一身戎裝,今日在各大營裡巡視了一番,觀摩了各衛的操練,心裡倒是頗有底氣,各衛雖然急劇擴張,可是由於此前就有底子,從前神機衛和諒山衛的人都是骨幹,這些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骨幹,如今紛紛成為武官,對新兵進行操練,透過各種方式,將當年火銃隊的精神代代傳下去,因而各衛操練起來可謂得心應手。自然。這和兵源也是分不開關係,這些兵源,都是青壯。是經過了千挑萬選,諒山這兒已經破除了好男不當兵的傳統,反而人人以入伍為榮,對青年的吸引力很大,這些青壯一旦入營,後勤又有足夠的保障,而武官們又盡忠職守。這般每日枯燥操練下來,各衛已經有了那麼點兒模樣。
當然,眼下郝風樓正在研究新式火銃的問題。這幾年由於火銃的需求極大,郝家又肯砸銀子,火銃屢屢推陳出新,進行了十三次的改良。如今最新式的火銃已經出來。郝風樓曾親自檢驗,連他都對此讚譽有加,無論是在精度還是有效射程或是裝填彈藥的難易度都有了極大了提升。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