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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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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各府各縣都迎來了這種遷徙潮,有的規模多達上萬,有的不過數百上千,在這些錦衣人的護送下跋山涉水。

沿途所過關卡自是先引起了本地官軍的驚詫,上前盤問,便有親軍與他們打話,拿了公文之後,對方正待以沒有路引不得隨意過關的理由搪塞,緊接著郝家的印信便拿了出來?

“兵危戰險,這些人都是有德紳士,知名儒生和良善商賈,爾等阻攔,這是何意?這是祿州侯的意思,若是覺得不妥當,自請你們的上官去問祿州侯,現在這般阻塞我等是什麼意思?速速退散,不要無禮。”

“海防侯那邊早有嚴令,無論是誰,擋者就是與他為敵,這個面子若是不給,今日不給這個方便,明日諸位想要方便,只怕……”

這些話語分明帶著恫嚇,而各路的巡檢和守備的心思自是活絡起來,有的人知難而退,也有人心有不甘,可是又不敢下定決心,等到連恐帶嚇一番,自然也就乖乖就範了。

與此同時,各地的神武衛亦開始動作起來,無數的訊息如雪花一般送往諒山,訊息之快令人乍舌,哪裡有了麻煩,自會有人星夜騎馬過去處理。

所以那些士紳和商人一開始還有一些不安,可是後來竟是發現暢通無阻,誰也不敢刁難,這麼一大幫人沿途即便是有一些匪盜,也不敢打他們的主意,這一路開始是帶著幾分緊張,漸漸的也就放鬆下來。

只是未到諒山,不免還有疑竇,其實許多人是沒有到過諒山的,只是聽那傳聞,說起諒山的好處,心裡有那麼幾分希翼,又有幾分遲疑。

而如今,第一批人終於到了,緊接著是第二批、第三批。

黎洪所在的清化府的隊伍其實到得比較遲,一方面是清化距離諒山較遠,另一方面卻是隊伍特別龐大,一路走走停停,自然慢了許多。

經過了諒山關,那諒山關上,無數黑衫的人在錦衣人的帶領下如林一般立在城關之上,人人揹著火銃,腰間佩刀,宛如標槍一般,黎洪等人紛紛抬頭去看,心裡不禁安心了不少。

過了關塞,前頭便是個驛站,驛站那裡卻有一干差役,諒山縣令在這兒久候。

有人打馬過來:“諒山縣父母特來迎候諸位,請諸位前去相見。”

隊伍裡的人一聽,頓時低聲議論起來,他們不曾想到本地父母居然會親自來相迎,這算是給這些有些忐忑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其實想當年,他們在安南的時候還是頗受尊重的,本地官員,大多和他們關係匪淺,逢年過節也會走動,那時候這些豪族和士紳端的是威風八面。

可是到了後來,情勢急轉直下,城門樓子那裡,今日姓陳,明日姓胡,後日姓黎,漸漸的,人家也沒心思搭理他們了。安南改置交趾之後,這種情況更為明顯,本地的流官壓根就不看他們一眼,就算是有事要攤派,那也是讓衙裡的人去知會。這裡頭的關鍵就在於,若是在江浙、江西等地,假若本地父母對士紳敢如此,這些士紳卻都不是好惹的,他們的親戚,有的在朝廷做官,有的在外地為政一方,至不濟也有功名在身,真要惹得急了,大家合夥起來,保準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安南計程車紳和豪族們在廟堂上既沒有熟人,也沒什麼親眷是官身,即便是功名,說句實在話,即便是廣西的儒生面對這些安南的讀書人,那也是考霸一般的存在。

說來說去,還是實力不濟,人家壓根不怕你。

可如今到了諒山,卻是本地父母親自來迎,眾人立即打起精神,個個突然像是撿起了以往的榮光似的,於是眾人推了一些有名望的人,包括那黎洪在內,前去見那席縣令。

席縣令其實本不想來,可是郝家那邊卻是再三說,要呵護備至,人家背井離鄉,多少要好生安撫,最後拗不過,只得來了。

席縣令如今就像是迎客松一樣,連續在這驛站呆了七八天,迎接了一撥又一撥的人,如今也已經老練了,知道這些安南人的心思,他們一到,便隨和一笑道:“諸位遠道而來,本縣特來相迎,來,諸位不必客氣,請入內喝茶。”

十幾個推舉出來的人便魚貫而入,上了茶水進來,席縣令一邊喝茶,一邊談笑,冷不丁來一句:“海防侯對諸位尤為關心啊,前日還特意來問清化的黎世伯、阮世伯人等為何遲遲不來?生怕中途出了意外,還想命人去搜尋,你看,這不就來了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