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剋扣下每一兩銀子往船廠裡送。
為的不是造船,夏元吉顯然對造船不感興趣,也沒興致去琢磨什麼彰顯國威的事,他不過是因為陛下看重,明知這船非造不可,既然如此,那麼就索性儘快把船造出來,只要船出來,那麼這件事也就完事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甚至有些幼稚,夏尚書是以老實著稱的,官場之上,老實二字往往不是形容品德,因為但凡到了夏元吉這樣的地位,你非要說他人有多老實那多半也是有限,沒有機關算盡,沒有爾虞爾詐,豈會有今天?他的老實在於,沒有得隴望蜀,辦起事來沒有偷奸耍滑而已。
可是現在……花費了這麼多功夫,船廠居然滋起事來,耽誤一天是一天,若是一不留神,再誤了什麼事,那麼如此多的銀子便要付諸東流。
“還請陛下聖裁明斷!”
他最後終究還是把這皮球踢回了朱棣的腳下。
朱棣撫案不語,嘴唇抖了抖,道:“朕已命人前去探問,這件事……且看看再說。就在方才,北鎮府司確實有人稟告,說是船廠有人不法,錦衣衛遭人脅迫,不得不出面彈壓……事有緩急輕重……”
今日夏元吉卻是最狠的,因為一方面。他為之心痛扼腕,另一方面,他和船廠沒有任何關係。因此,也不似那工部尚書那般,不知工部的郎中、員外郎和主事們犯了什麼事,以至於如此大動干戈,在這種情況之下,工部尚書宋禮表現得極為剋制。
夏元吉斷然道:“陛下,出面彈壓。為何沒有聖旨?為何沒有刑部給事中的駕貼?什麼都沒有就出面彈壓,未免說不過去。”
朱棣也只是微笑,道:“夏愛卿說的是。所以說,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