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也只是微笑,道:“夏愛卿說的是。所以說,是非曲直,還要等訊息來。”
夏元吉默然了,不過他倒是預設了朱棣的說法。眼下情況不明。說再多有什麼用。
他看了一眼周遭的人一眼,大多數人,今日顯得極為謹慎,反而是自己顯得過於激動,他也只是哂然一笑,頜首點頭:“微臣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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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刀!”
面對前方烏壓壓的船工,錦衣衛的隊伍之中傳出一聲聲怒吼。
人浪宛如錢塘江的潮水一般,呼啦啦的繼續朝前壓過去。隨後,無數柄繡春刀鏗鏘有力的拔出。
如林的長刀。散發著黝黑的光澤。
船工們頓時混亂。
“所有人……跪下,凡有負隅頑抗的,統統就地格殺,誰敢造次?誰敢造次?”
幾個如沒頭蒼蠅般的人立即被側翼的錦衣衛拿住,被他們踹翻在地,緊接著又有人大吼:“逃散的便是亂賊,統統拿下!所有人跪地。”
這一下子,混亂的人群倒是清醒了一些,那些抱頭鼠竄的人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已經有一隊校尉衝入了膳堂,將王司吏等人解救出來。
那些對王司吏等人動了手腳的幫工見狀,頓時嚇得不輕。
他們原本不過是嚇唬嚇唬而已,再佔一些手腳上的便宜,誰知道人家更加會唬人,才打了幾個人,便來了這麼大的陣仗,眼看對方氣勢洶洶的來,還一副捉拿亂黨的架勢。一些幫工便不敢留了,眼看著船工們黑壓壓的跪了一地,有人卻是沒命的要逃竄。
這時,卻早有錦衣衛堵截他們。
曾建親自帶隊,直接堵住一個要逃的幫工,惡狠狠地一把將他如小雞一般提起來,旋即另一隻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曾建的下手向來不輕,這一巴掌將這幫工打得七葷八素。
隨即,曾建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大吼道:“此人是奸賊,見了我等居然還敢逃散,必定不是好人,來人,砍下他的腦袋!”
一聲令下,身後一個校尉閃身而出,雙手高舉繡春刀,手起刀落。
咔……
身首異處……
這鋒利的刀芒,瞬時之間,便隨著人頭落下。
鮮血四濺,失去了頭顱的身子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氣。
血腥瀰漫開來。
所有人驚呆了……
死人了……
那些個幫工,雙腿開始打起哆嗦,哪裡還敢再逃。其他人的臉色也都好不到哪裡去,頓時又是一地的人烏壓壓的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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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哀嚎和刀劍碰撞的聲音自是不可避免的傳進了衙堂。緊接著,有一隊校尉嘩啦啦的衝到了衙堂外圍,一個百戶進來,恭敬地行禮道:“大人,卑下人等營救來遲,還請大人恕罪,卑下奉趙千戶之命,特率本部人手保護大人。”
他大聲說完,旋即便帶著人出去,在這衙外警戒。
郝風樓沒有任何表情,地上的屍骸依舊沒有移除,衙堂裡瀰漫著一股**的氣味,讓人十分不舒服。
可是郝風樓沒有走出去,這半個時辰裡,他只是側身靠在椅上,隨手抽著案牘上的一本船志之類的書籍來看,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散。
只是朱謙的表情就精彩得多了,臉色忽明忽暗,整個人顯得有幾分失魂落魄。
突然,郝風樓站了起來,那一束如箭的目光又落在了朱謙的身上。
“朱大人,現在怎麼說?”
朱謙渾身一震,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青年的可怕之處了,這個傢伙是個瘋子啊,做事居然不計較任何的後果,他……他真的瘋了。
面對這樣的瘋子,朱謙殘留著最後的一點抵抗意識,忍不住道:“郝大人,你可知道後果?”
“我知道。”郝風樓居然站了起來,然後一步步走下高堂。
郝風樓緊緊地盯著朱謙繼續道:“我當然知道後果,無非就是朝廷處分,無非就是兩敗俱傷而已,你以為我會怕?你錯了,固然我和你一樣也緊要著自己的前程,也懂得趨利避害,可是你蠢就蠢在不該以為拿一些人滋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