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天子面前詆譭郝家,這才讓天子一時糊塗,處處與郝家為難,這個奸賊,這個替死鬼,這個背黑鍋之人,就是你!”(未完待續……)
第九百三十七章:蒼生為念
黃淮死了。
緊接其後,徐景明很愉快地從詔獄中出來,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周王朱橚,朱橚笑吟吟地看著他,宛如多年未見的老友。
徐景明‘虎軀一震’,立即悟了。
他忍不住要熱淚盈眶,一時著了周王這老東西的道,就差那麼點兒,多半便死在了詔獄,天可憐見,這個時候,諒山軍必定大捷。
也正因為如此,他立即搖身一變,成了頂頂重要的人物,徐景明笑嘻嘻地看向朱橚,行了個禮,道:“草民徐景明,見過殿下。”
朱橚忙是搖頭道:“定國公不必多禮,更不必妄自菲薄,此前天子聽信讒言,竟是衝撞了定國公,實在是慚愧,如今奸賊已經伏誅,氣象更新,可喜可賀。”
徐景明禁不住道:“卻不知奸賊是誰?黃淮麼?”
朱橚抿嘴露出淡笑,淡淡地道:“這個老匹夫,本來本王與郝政早有數面之緣,惺惺相惜,可是他屢進讒言,以至朝廷受了矇蔽,竟是做了許多糊塗事,如今正本清源,本王和陛下誤信人言,實在……哎……”
他這舉手投足,倒是逼真得很,可此時的徐景明怎麼還看不明白真假,只是冷笑道:“那麼殿下有何打算?”
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朱橚嘆口氣,才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些道理,本王豈會不知,本王只希望郝家能夠網開一面罷了,所以本王請了你來,望你立即出城去見郝風樓。且看他的意思,若是他肯保證宗室的安全。本王願說服天子,開城乞降。”
於是乎。徐景明上路了。
當他抵達鎮江的時候,這一路的敗兵讓他觸目驚心,許多新軍都是他練出來的,現如今,見他們這個樣子,也讓徐景明不禁有些痛心,這些心血竟是不堪一擊,雖然他們的潰敗,很是符合徐景明的利益。可終究還是讓他心裡抽搐了一下。
在城外,諒山軍正在安葬逝去的將士,所有人都是一身孝衣,神情凝重,徐景明尋了個衛戍的兵卒,說明來意,過不多時,他便被請進了城外的一處荒廢大營。
再見到郝風樓的時候,郝風樓披著一身的孝衣。神色疲倦,他只看了徐景明一眼,道:“你回來了?”
徐景明帶著幾分恭敬道:“是,卑下幸不辱命。總算活著回來了。殿下,可好?”
“你說呢?”郝風樓反問道。
徐景明顯得悻悻然,他看著郝風樓。只見郝風樓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可是眼角中卻帶著悲痛。只好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殿下在鎮江大敗明軍。使金陵喪膽,卑下來時,受了周王的囑託,周王懇求殿下網開一面,只要殿下肯點點頭,他們立即開啟城門,願意歸降。”
郝風樓眯了眯眼睛,才冷冷地道:“網開一面?若是網開一面,那麼前幾日,死去的那些弟兄,又當怎樣給他們一個交代?”
“……”徐景明愣了一下,忙道:“殿下,莫非還要打?若是再打,真不知還要再死多少人,況且朝廷不降,那麼各地依舊還有不知多少殘餘的明軍,殿下打下了金陵,還要北伐,還要西征,如此一來,豈不是死的人更多?卑下並非想要頂撞殿下,只是覺得,打仗歸打仗,打仗總得有人去死,有些話,說了可能不合時宜,可是殿下和卑下也曾稱兄道弟,卑下這個人,從前呢,確實是精於算計,可是自從進了詔獄,受過了拷打,殿下,我悟了,這會兒真的悟了,所以權當是斗膽,索性就直說了吧。”
說到這裡,徐景明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殿下自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將士,他們死了,當然可惜,可是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復生,殿下唯一做的,就是為他們建祠、立廟,撫卹他們家眷,養活他們的孩子,而殿下還有許多事要做,如今這天下,千瘡百孔,不能再打生打死了了,殿下如今是太子,可是將來卻是天子,是該未雨綢繆,為往後做打算,百姓需要休養生息,而將士們也該解甲歸田,殿下,今時不同往日,從前想的是馬上得天下,而如今卻是該馬上治天下了,這治天下,豈可感情用事,豈可只因殿下一己之私,為了殿下覺得要對得起那些蒙難的將士,而再啟戰端?我徐景明……”徐景明越說越是激動起來,道:“在牢裡的時候,回顧了自己這一生,仔細想了想,說句難聽的話,我真他孃的不是東西,可是殿下不同,徐景明這輩子害人不淺,殿下肩上卻有重擔在身,殿下要為天地立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