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只是這些事與他無關,他被吳雄招攬,如今負責的就是棉花的事宜,在這裡待遇優渥,而且也頗為體面,比自己出去做買賣要強得多,柳城要做的就是好生做好自己份內的事,至於其他還不勞他揣摩。
柳城笑了笑道:“小侯爺千里迢迢的趕回來,想必是辛苦了,些許小事交給小人負責就是。”
郝風樓頜首點頭,卻是一伸手道:“自是要交給你來辦,不過我倒是對這種事頗有興趣,是了,你拿賬簿來,我要看看,諒山的許多情況,我眼下也只是管中窺豹,如今既然回來,索性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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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姓商賈押著貨物去了貨棧交割,隨即拿到了銀子。
諒山給付的銀兩都是足額的紋銀,純度很高,在這方面,大家都很滿意,掂量著一個元寶,吳姓商賈回到下榻的客棧,關起門來,免不了開始思考了。
方才柳城的一番話,他確實是心動了。
和諒山這邊做買賣輕鬆愜意,人家說一是一,信譽良好,給的銀子也沒有摻水,可見對方的誠信。
假若繼續和他們做買賣,或者說是做大買賣……
吳姓商賈想到這裡,心裡更是激動起來。
做買賣的人,誰會嫌自己的錢多燙手?這麼大的買賣就在自己眼前,若是放棄,實在心有不甘。
次日清早,吳姓商賈便動身了,他決定去工坊那兒看看。
於是他僱了一輛車,直接往龍鬚溝去。
這龍鬚溝是一塊平原,靠著河流,雖是名字有個溝字,卻是一覽無餘。
到了這裡,無數的工坊連綿不絕,各種工坊星羅密佈。布坊的規模很大,有數十個巨大坊子,數千人在裡頭勞作,附近還有染坊、貨棧,幾乎每一個坊子都有絡繹不絕的馬車押著滿當當的棉花進去,隨即又拖著一匹匹布前往染坊。
這裡自然不許人隨意進出,進入工坊都需要專門的腰牌,這吳姓商賈只能在外頭遠遠地觀看。
等到天色漸黑,吳姓商賈才回了銅山集。此時的他,似乎心裡已經拿捏了主意。
他挑燈連續寫了幾封書信,隨即叫了個夥計來,鄭重其事地道:“立即送去清化和升龍,若是幾位老爺非要問,就說這是我的主意,平素給幾位大人辦事,我向來小心謹慎,這一次也讓他們放心,若是買賣能做成,獲利就不是這區區幾百幾千兩銀子,十倍、二十倍乃至於百倍亦非難事……”
這夥計接了信,不敢怠慢,頜首點頭,趁夜出去。
當日夜裡,無眠的又何止是一個吳姓商賈,有不少棉花商人都睡不著了。
他們自己確實親眼所見,諒山對棉花的需求確實是極大,甚至可以用駭人聽聞來形容。
而諒山收購來的棉花多是安南棉,理由很簡單,安南的棉花價格更低,假若從內地收購棉花,當然比不上安南的獲利。
可是做這行買賣的人沒有關係是絕不可能的,這個時代到處都是吃人不吐骨頭之人,你一個異邦的商賈,人生地不熟,誰敢吃這飯碗。
所以像吳姓商賈這般的人,其實大多數在安南都結識了不少達官顯貴,有他們的暗中幫助,買賣做得才如此順利。更是有一些人壓根就是那些貴族們的爪牙,幫他們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
而如今,無數的書信都傳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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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化位於安南朱江下游,胡氏當權時,這裡曾為安南國都,十幾年經營之後,早已不容小覷,這裡的王宮,規模並不下於升龍,再加上大量的人口聚集,於是乎,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一些遊離於升龍這個權利中心之外,成為了這部分達官顯貴們的樂園。
這裡便如蘇杭一般,有的是醉生夢死,多的是市儈的商賈和那些養尊處優的貴人。
靠近王宮的地方是一排排的府邸,府邸大多都是坊明的建築,在鬱鬱蔥蔥的花木之中,白灰的院牆內別有洞天。
清化黎氏便是清化的豪族之一,黎氏家族祖上極為顯赫,無論是陳氏還是胡氏時期,都曾左右逢源,他們的祖先曾有人做過門下令,也有不少人做過將軍,即便是現在,不少地方官員也出自這個門第。
黎氏自詡是躬耕人家,平素培養子弟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