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了?”
周司吏連忙搖頭:“不妨事,大人不必記掛。”
郝風樓頜首點頭,風淡雲輕的道:“那就好,哦,是了,本官有一件事呢,想請你去辦,我這裡有幾份公文,都是一些批閱好了的,理應請指揮使大人過目,你送過去吧。”
郝風樓一揮手,周司吏猶豫一下,不敢怠慢,連忙撿起案牘上的公文,忙不迭的往正氣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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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堂這兒,紀綱餘怒未消,坐在值房裡,照舊還是臉色陰沉,其實他的脾氣,素來是極好的,雖然殺人不眨眼,向來果斷,可是一般情況下,卻決不會輕易動怒,可是這些日子,卻總有一股子無明業火,壓在他的心頭上,讓他很不舒服。
他假裝耐著性子,拿著幾份自己離開時的一些奏報來看,算是重新熟悉衛所中的業務,只是心思,卻似乎並沒有放在上頭。
這時候,劉司吏進來,道:“大人,周司吏奉郝同知之命,送來了一些公文,要請大人過目。”
本來,這只是極為尋常的一件事,錦衣衛內部官署之間,多得是公文來往,甚至很多時候,根本 不必稟告,自然會有該值房的一些書吏接收,可是這劉司吏,卻是特意的跑來稟告,而紀綱先是覺得有點小題大做,可是細細一思量,卻發現了些什麼:“是哪個周司吏?”
劉司吏道:“回大人的話,是同知廳的周司吏。”
紀綱的臉色,驟然變了。
他的手指,禁不住去摳著案牘上的公文,那些公文,發出沙沙的聲音……
紀綱深深吸了口氣,陰沉的臉色,帶著幾分晦暗。
那眼眸裡掠過的,已經不再是憤怒,而是多了幾分忌憚。
良久,紀綱深深吸一口氣,道:“叫他把公文送進來。”
劉司吏出去,緊接著周司吏抱著一沓公文進來,彎腰行禮:“卑下週文,見過大人。”
紀綱深深的看著周司吏,就這樣看著,值房裡的燈火忽明忽暗,照在他的臉上,分不清 他的臉色如何,只是那隱約的光線,照亮了他一邊的臉,可是另一邊,卻是隱入黑暗,火光映入幽深的眸子裡,眸光在周司吏身上上下的打量。
他的手,將一份公文,已經揉成了一團,死死的攥在手心裡,手心滲出了汗水,汗水將這團紙浸溼了,裡頭的油墨,順勢渲開,使紀綱的手指縫裡,隱約滲出點墨黑。
紀綱不說話。
而周司吏自然只好繼續擺著彎腰屈膝的動作,他年紀大,腰有些不好,再加上心情緊張,亦是冷汗如注,不敢抬頭去看紀綱一眼。
值房裡,只有呼吸聲,呼吸都有些紊亂。
紀綱的眼睛,似乎變了變,最後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笑了。
“哦,這是郝大人送來的公文,都是些什麼公文?”
“回大人的話,是各千戶所近來的一些簡報。“
“哦。”紀綱慢悠悠的點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詫異之色,只是道:“如今是山雨欲來,千戶所的一些簡報,老夫確實要好好看看,嗯,就擱在這裡吧,回去告訴郝同知,老夫近來看了一些公文,不過有一些,卻一直有遺漏,讓他將一些細奏想辦法送來一些,你下去吧。”
周司吏將公文放下,道了一句“是。”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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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冷笑著看著案牘上的公文,卻並不去看,而是任它們放在一邊,不做任何理會。
他靠在椅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遠處的燭火。
燭火無風搖曳,彷彿在半空跳躍亂舞。
他的手伸在案牘,手指頭不斷的打著不知名的牌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這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有節奏的在響著。
隱藏在黑暗中的半張臉似乎微微在抽搐了一下,旋即,紀綱又坐直起來。
“趙端!”
趙司吏進來,行禮:“卑下在。”
“打聽的如何了?”
“半個多時辰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