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氣和:“何以見得?”
方敏昂然道:“郝家在交趾可謂一呼百應,下官聽說,交趾士紳豪族與郝家走得很近,郝家本就鎮著交趾,而令尊碌國公如今又敕命交趾副總兵,軍政、民政,大多握在郝家手裡,本來朝廷派遣流官便是相互制衡的意思,而如今若是實施土司,那麼分封的土司又是何人?無非……就是那些交趾的豪族士紳罷了,這些人做了土司世襲罔替,又和郝家親暱,那麼……朝廷呢?這交趾名為大明疆土豈不成了國中之國?朝廷的政令如何實施,與其如此,下官以為,索性連土司都不必設定,朝廷直接封郝家為安南王罷了,也省得這般繞彎子。”
誅心之詞,這絕對是誅心之詞。
這分明是說郝家有分疆裂土的野心,任何一個臣子都絕不能這樣想,畢竟這和謀逆已經差不多了。
方敏顯然是打算撕破了臉皮……而且仗著背後有人支援,完全沒有將郝風樓放在眼裡。
滿朝文武都露出了**的表情,所有人目光深沉,似笑非笑,這是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反正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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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朝議牽動人心,朝野之間本就沒有太多的界限。書生們論政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國子監裡,照舊是如此。
所以每日這個時候都有錦衣衛和東廠來這裡坐探,看著這些傢伙。可即便如此,這些膽大包天的讀書人也顯然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裡,照舊是繼續自己的高談闊論,你若是覺得不動聽,那又如何?敢拿人麼?
誰敢拿人,保準天下震動,即便這是風氣還沒有開放的太過的永樂朝,人家照舊敢和你鬧。
因此在這兒當值的東廠番子和錦衣衛校尉卻是真正的苦差事,出了事,他們得倒黴,可是事情嘛,他們又不敢管,管了還是他們倒黴。上憲終究不是全能,一旦鬧得滿城風雨,即便是東廠督主和錦衣衛都指揮使,也會為了息事寧人,毫不猶豫的將他們犧牲掉。
張能和劉進就是這麼一對難兄難弟,本來嘛,近來這東廠和錦衣衛是勢同水火,可是在這裡,東廠的張能和錦衣衛的劉進卻是格外的抱團,大家相敬如賓,平時都是湊在一起,不被同僚撞見的時候,說不準還要湊一起喝幾口小酒。
這裡是真正的苦差啊,每天遭這些讀書人鄙視,遭那些教諭、博士的白眼,任何人都將他們當作隱形人,當著面破口大罵你的上憲,什麼王安沒有廉恥,什麼錦衣衛都某同知如何如何,你還得屁都不能放一個,權當什麼都沒有聽見。
他們卯時點卯,旋即便到這裡來,如老僧坐定一般乖乖地坐在角落,聽那些讀書人講課,聽他們發牢騷,甚至聽他們指桑罵槐。
今日的氣氛從一開始就不太對。前幾日吧,這裡的讀書人鬧的很厲害,有罵內閣閣臣,也有議論交趾事的,而議論的最兇的,反而是一個東西——周禮。
周禮這東西吧,反正張能和劉進也不太懂,就聽他們之乎者也,一個個情緒激動,既然聽不明白,其實倒也省事,反正他們多數時候都是睜眼瞎,只要不鬧事就好。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周禮醞釀了這麼多天,突然一下子出事了……
就在明倫堂裡,一個三旬的監生站在了書桌上,在他的四周圍滿了諸多的生員,這些生員一個個情緒激動,像打了雞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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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到,老虎得繼續求月票,不求不行呀,求了也就是那麼點,不求更悲劇了,難道老虎現在真的那麼討人厭了嗎?(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十六章:決戰紫禁城 二
“諸君,諸君……那交趾不能再這樣糜爛了,郝風樓狼子野心啊,朝廷花費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拿下了交趾,推置郡縣,理所當然,可是有人竟以變民為要挾要推行土司制,這是什麼道理?”
站在書案上的人情緒激動,握著拳頭,義憤填膺,怒不可遏地繼續道:“司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放著好好的祖制不去遵守,反而行歪門邪道之事,朝中諸公多有不滿,可是郝風樓仗著聖寵,滿朝文武即便敢言,又能如何。”
這人捶胸跌足,聲音哽咽地道:“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