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南字。春色無非說的就是她的姻緣,戰場招夫,擇了夫婿。而當時正是她在萬年寒池下三個月的時候,天聖是九月未,菊花盛開的季節。
不是花花開盡更無花。上官茗玥從九仙山師祖處拿的開光的籤正如他所說,那籤,可觀心底事,可覽風月情事。一個“南堂春色”終究是應了她的命運。這一株人間帝女花,終是飄零了去。
想起數年前那個弱不禁風被風一吹就昏倒的小女孩,想起數年後迴歸京城她披著雪白的披風,如一團輕如白雪的雲朵,想起她那一句句喊著景哥哥雲姐姐藏了無數心思和黑暗的純真的笑,終是一去不復返,也終是讓她聽聞她的下場後心裡有些難受。
容景看出雲淺月臉色不太好,伸手攬住她的纖腰,溫聲道:“北青燁武功不是稀鬆尋常,否則他如何能是北崎的王?他武功高絕,身邊保護者眾,卻讓一個瀕臨病危的女人殺死,除非是他甘願。北青燁未必沒在相處,覺得虧欠了她,一命償還了她,陪她一起死。夜輕暖有一個人陪著,她終究是不太可憐。”
雲淺月點點頭,北青燁的武功她自然清楚,打住傷感,轉移話題道,“容楓回京就是為了報仇,他一直想對明太后下手,卻是一直沒能抓住機會奈何她,如今報了被滅門的仇,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容景眸光溫涼,“當時他回京,我許給了他老皇帝的性命和明太后的性命,是容氏的旁支,老皇帝先死了,明太后這一條性命總要還回來,將她的頭顱拿去墓血祭。”
雲淺月輕吐了一口氣,“我先還擔心夜輕染會不放容楓走,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容楓不是心向著他,幫助他,無非是為了我和查出明太后下落殺了她,才一直留在天聖。這些年他揹負著親眼所見的血案活著,終是不易,他受了許多苦。”
容景低頭看著她,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地道:“也算是夜輕染在他身上若是他真出手留容楓的話,即便是我派人接應,容楓也從他身邊完整無損地走不掉。”
雲淺月點點頭,問道,“他說了將來如何嗎?是否去血祭完來找我們?”
容景搖頭,“沒說!”
雲淺月想著容楓本來就不喜朝堂,以後即便是容景拿下京城,他怕是也不回去了。不過也好,他本來就是如風的男子,是不該被京城困住。
轉日,北疆被攻破,明太后、夜輕暖、北青燁都身死的訊息傳遍了天下。
天聖泱泱大國,曾經四海臣服,小國不能望其項背,年年納貢,歲歲稱臣,繁華百年,掌控百年,盜國百年,終是如今大片土地傾覆,只剩下了天聖京城彈丸之地。
京城之地方圓不過兩三百里,是真正的京麓。
如今就差南凌睿從北疆帶兵前來與容景匯合,四方人馬圍困京都,直指天闕了。
r》百萬兵馬,容景得眾望所歸,天下百姓擁護。這一局江山之棋,兵戈之戰,走到這裡,還差的就剩下最後一步了。
南凌睿整頓北疆之後,命人厚葬了夜輕暖和北青燁,並沒有對這位殊死反抗到最後一絲力氣的公主暴屍荒野。但是存在北疆的所有夜氏隱衛和暗樁被連根拔起,夜氏暗鳳一脈傾覆,自此消亡。
三日之後,南凌睿揮軍天聖京城。
臨到此時,天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天聖京城。從夜輕染退回京城後,便無一絲訊息傳出,也無動作。京城在天下人的目光死城。
七日之後,南凌睿率領五十萬兵馬由北向南包圍了天聖京城,與容景由南向北對立,對天聖京城形成了真正的包圍之勢。
九重宮闕到此時當真如一個大牢籠,困住了身在帝京城的所有人。
南凌睿大軍到達的那一日,容景收到了他派人送來的書信,但書信不是給他,而是給容凌的。上面寫著小外甥“容凌”親啟。
雲淺月拿過信封好笑,“哥哥真將容凌當做神童了,才出生不到百歲的孩子就會看信?他也真是……”
容景瞥了容凌一眼,對她道:“沒準他真會看呢,你將信給他。”
雲淺月回頭懷疑地看向容凌,他見到了她手的信紙,好奇地望著,她挑了挑眉,好笑地將信紙給容凌,對他道:“你的親大舅舅南凌睿給你來的信,他說讓你自己看信。”
容凌咿咿呀呀兩聲,兩隻小手歡喜地捧過信紙,雖然小身子軟軟地沒人抱著只能躺著,但偏偏他的小模樣看起來真如小大人一般,小眼睛瞄著信紙,分外精神。
雲淺月看著他,觀察他拿道信紙後的動作。
容凌從出生就被上官茗玥訓練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