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早上出去以前,池媽媽叫我幫忙把那些箱箱籠籠移到牆邊。我想它們本來在閣樓,我其實不需要那麼大的空間,於是將它們搬回原處。”
“你怎麼會認識我哥哥?”
他梆秘地一笑。
“難道你們是中學同學?”
“那時候就知道有你,不會等到現在才追你,說不定我們已經兒女成摹了。
池瑛紅著臉白他一眼。“嗟,你中學時,我才幾歲?”
“我可以等,瑛。”他語意深長。“對你,我有無限的耐心。”
池瑛怕再說下去,她又要迷醉在他的魅力和情意中,便徑自上樓。
她總感到不大對勁。池韋和尋歡,怎地像老朋友似的?
若他們是舊相識,尋歡便知道池韋以及家人皆擁有天生異能。
那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除了不想成為方亭和尋歡之間的第三者。
然而尋歡全盤否認。
關於他有個孿生弟弟,究竟是真是假?
他說得頭頭是道,不像在編故事。
池瑛埋在枕頭中呻吟。
這真是好事多磨。煩死人了。
一方面興奮離家十年的哥哥回來了,一方面擔心爸媽,同時擔心池韋不敢面對他愧對的父母,像十年前一樣,逃避現實,再度不告而別,池瑛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
旭日初昇時分,她即下床,睜著睡眠不足的眼睛,先去哥哥的臥室。
室內無人,床褥整整齊齊,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氣死人,他當真故技重施?
早知道,昨晚見面先罵他一頓。
池瑛草草梳洗,趕快下樓,仍抱著一絲希望。
或許他今早要面對爸媽,人緊張,比她還早起,在某處思考一會兒如何向二老解釋他的一去十年無音訊。
她沒找到池韋,卻看到池媽媽盤腿坐在前院草地上。
“媽。”池瑛站在她面前,微微彎身,“你這是幹嘛?”
什麼時候打起坐來了?
池媽媽睜開一隻眼睛。“冥想。”
“冥想?”
“嘖,這也不懂?去查字典。”池媽媽的眼睛又閉上。
池瑛打量她,看不出她有何異樣。
“媽,你今天好早。”
池媽媽睜開另一隻眼睛。“早早早,今天大家都很早。”
“大家?”
“怎麼搞的?你今早成了鸚鵡啦?”
“大家,是哪些人?”池瑛小心地問。
“尋歡上山了,有急診。天沒亮,一個黑黑壯壯的小胖子來找他。”
池媽媽伸伸腿,池瑛退後兩步,看她站起來。
“還有誰?”
“嘖,家裡就幾個人嘛,一個一個的問。”池媽媽埋怨,嫌她囉唆。
“那……那個……”池瑛吞吞吐吐,就是不敢貿然提及哥哥。
“祖安和尋歡上山了。”
“那怎麼可以!”池瑛喊。“今天要期末考哪。”
“哎,尋歡自有分寸啦,到了上學時間,他會送祖安去學校。”
池媽媽走進廚房,池瑛尾隨。
“爸爸……”
“看房子。”
“看房子?”池瑛困惑地皺皺眉。“一大清早看什麼房子!”
“房子就是房子嘛。喏,我們住的,這就叫房子。當個老師,房子都不知道。”
說到知道不知道,池瑛驀地想起來———“媽,你早知道哥哥要回來!”她可不是在發問。
昨晚尋歡不是說了嗎?池媽媽叫他幫忙移走閣樓的箱子。
池媽媽眉一揚。“我的眼睛像兩顆水晶球。你爸爸就是因此愛我愛得不可自拔。”十分得意地,她眨眨眼睛。
真是的,她媽媽的預卜能力,她怎麼忘了嘛,白緊張了一夜。
但,搬箱子何必找尋歡幫忙?這種事對池媽媽,不過是彈指的功夫。
池瑛一下子升起好些疑惑。
“媽,你既然預知了哥要回來,怎地吭都不吭一聲?”
“我不確定嘛。”池媽媽開始把麵粉和她已用攪拌機打成泥的玉米漿拌在一起。“以前也有幾次感應到訊息,結果什麼也沒有。這次訊息稍微強一點點,我想還是不要太快歡喜的好。”
而她現在顯然要做玉米餅,那是池韋最愛吃的。這應該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