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來,對清瑟還是有些怨的,但那又如何?事已至此,那枚棋子已經沒了,她沒必要自毀這枚棋子,於是便抓著清瑟聊一些體己話。
“瑟兒,你說……”皇后猶猶豫豫,最終還是將心裡擔憂說了出來。“皇上會不會因此事,取消皇陵之行?”
李清瑟趕忙搖頭安慰,“母后放心吧,不會的,父皇剛剛遷怒於您,此時想必很內疚,剛剛父皇不還安慰您了嗎?哎,其實母后是無辜的,要怪就怪母后太過善良吧。”說著,神色也低沉下來,心中卻瞭然。
若是說最早她懷疑皇上震怒取消行程她還信,但如今她卻肯定,這震怒是假,藉機達成目的才是真!
……
當從未央宮出來時,已經是晌午。
“主子,我們回宮?”小朱子見公主又站在原地望天,便知道公主在思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公主思考問題之時便站在原地望天。但這次思考的時間太長了,他忍不住開口問。
“不,我們出宮。”說完,便轉身向宮外方向走去。
“出宮?主子,我們去哪?用不用和皇后娘娘打聲招呼?”忙問。
李清瑟一邊走一邊回答,“自然不用,其他人用的是妃嬪令牌,出宮要與皇后娘娘請示,但本宮拿的可是父皇的令牌,你覺得誰敢攔我?”說著,掏出那小小令牌。
小朱子連連稱是,主子說什麼都有理,主子做什麼都是對的,他只要老老實實跟著主子混就行了。
皇上的令牌十分好用,只要令牌一亮,內務府便立刻安排了上等馬車。馬車在道路上行得平穩,穿過繁華鬧市,進入了大鵬國官員宅府所在的居住區。大鵬國京城分幾大區域,除了皇宮外,有官員聚集的區域,也有富商聚集的區域,更是有平民區和貧民區。
馬上在一處樸素的宅院門口停下,這宅院不小,雖不奢華卻也不簡陋,只能用低調和樸素來形容,簡潔不張揚,處處透露出文化的底蘊。硃紅門上牌匾碩大,上面寫著兩個大字——趙府。
門是大開的,可見平日裡門庭若市,有下人守著門,偶爾幾人往來,要麼器宇軒昂,要麼文質彬彬,可見其家主交往之人皆是有身份涵養的。
小朱子率先下了車,為清瑟布了車凳,隨後一身水綠色宮裝衣裙的清瑟也款款而下,姿態優雅,引得眾人觀看。
守門下人見到綠衣女子驚豔,不僅僅是經驗其絕美的容貌,更是那高貴大氣的氣質,絕非一般官家女子所有。一回頭,看見了穿著太監服的小朱子,心中猜測是宮中貴人,難怪這氣勢逼人。
小朱子上前,報了自家公主名號,下人驚訝,趕忙匆匆跑去稟告趙太傅。趙府管家趕忙上前迎了清瑟主僕二人,到大廳稍坐,上了最高的香茗茶點。
因為昨天的事,趙太傅“罷工”,死活要辭官回家養老,為此說客眾多,踏破了趙家門檻,那尚書房課程自然是停了,為此,李清瑟心中內疚,因為她知道,趙太傅不是氣那不懂事的崔茗甄,而是在氣她。
尚書房停課,趙靈脩也不用入宮,在家坐立難安,擔心清瑟,很怕皇上降罪於她,但沒了入宮上課的由頭,也不能自由出入皇宮。在書房逼著自己習作一上午,那一頁最多百餘個字,硬生生是看不完。
最終,覺得憋悶,出來走走,看到下人們神色匆匆,遂抓了一人問。
“回少爺,是五公主來了,皇宮中的五公主。”丫鬟趕忙回道,雖是重臣家中僕,也是很少見到皇親國戚,如今府中來了位尊貴的公主,傳言美若天仙,自然都想去一窺芳顏。
五公主!?
趙靈脩大驚,“如今五公主人呢?”被這突然的訊息驚喜到,他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平日裡的淡然皆無,白玉面上一片緋色。就連往日平靜的眸子此時也是激動難掩。
“在……在大廳裡。”丫鬟第一次見到自家少爺如此,趕忙回答,話音還未落,平日裡從來都是君子緩行的少爺便如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李清瑟沒心思飲茶,有些忐忑地等在廳堂,思索著一會如何和趙太傅解釋她主動動手打人的原因,就怕趙太傅認為她位尊性驕。
“瑟兒。”趙靈脩跑來,氣喘吁吁,衝到廳堂中央停住,有些不難以置信,她真的來了?
李清瑟只想著來和趙太傅賠禮道歉,卻忘了趙靈脩也是住在這的。“靈脩,你來得太好了,快快和我說說你爺爺現在還生氣不?”皇上正在御書房頭疼怎麼把這老頑固留下來呢。
趙靈脩微微低頭,看著面前的五公主,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