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脾氣好,加之他的性格確實與正常男子有所不同,帶著女子的包容和溫柔,便沒因他的態度而生氣,為他仔仔細細檢查起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將在門外轉悠了不知幾圈的李清瑟喚了進來。
“他身體一切都好,筋脈也可恢復,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武功應該是廢了,不知將來可否修補。”凌尼向李清瑟做著彙報。
清瑟點了點頭,一把抓住那人下巴,也不管對方願意與否。
她將臉貼近他,離得很近,觀察他臉上如同蜈蚣一般蜿蜒的傷疤。
暖也許不習慣被人如此擺弄,想掙扎,但自己下巴被她抓得生疼,這隻看似柔美的晶瑩小手如同鐵鉗一般狠狠抓著他的下顎,即便他想動也無法動。
“凌尼,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幽禪的再障症嗎?”清瑟開口。
凌尼點頭,“嗯,記得,你是用開脈之法刺激他的脊椎,重新啟用了造血功能,治癒了他的病?”之前與清瑟交流過,有些東西他無法聽懂,雖然清瑟為他解釋了很多遍。
凌尼自然是聽不懂了,這便是古代與現代的差距,什麼細胞,什麼紅血球,除非李清瑟能研究出顯微鏡,不然讓一個古代人去了解細胞便是天方夜譚。
李清瑟是人,不是神,顯微鏡的話,她這輩子估計都沒指望了,只能期待著下一個穿越者能將這種高科技研究出來。
雖然不懂,但凌尼卻將李清瑟所說的所有內容死記硬背入腦,只要是妻主說的話都是聖旨,只要是妻主認為對的,便沒有錯。別說什麼細胞紅血球,就是妻主說太陽是綠的,他也絕對不說是藍的。
“人面板分為表皮層和真皮層,具體怎麼分我也不知曉,隱隱記得有這麼個東西,但無論是什麼層,都是由細胞組合,所以我想試一下,能否啟用他面部細胞。”清瑟伸手捏了下暖臉上凸起的傷疤。
暖向後掙扎,即便是下巴被捏得青紫也不肯服輸。
李清瑟自然也沒憐香惜玉,再說暖的臉上也實在沒什麼香玉可言,就用鐵鉗一般小手固定著他的下巴。
凌尼瞭然地點頭,“好,什麼時候開始做?”瑟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現在。”清瑟道。
暖狠狠瞪了李清瑟一眼,這瘋女子到底要將他怎麼樣?
清瑟放開手,歪著頭看著面前下巴青紫的暖,心中暗笑這人也是個倔脾氣,“暖,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的命就是我的,如果你不想死,就得乖乖聽我的話。我不想殺你,若是想殺你也不會救你,也許會毀你的容,但你這容貌,嘖嘖嘖,毀容等於整容。”這句話好生耳熟。
暖閉上眼,閉目養神,眼不見為淨。他不想死,他要永遠活下去,若是放棄生命,他早就死了。
見暖“認命”的閉眼,清瑟高興起來,重重拍了他肩,“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樣的。”
清 瑟將暖帶到了歷盡杏林堂不遠的單獨院子,進入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這房間與其他房間不同,沒有華麗的擺設。雪白的牆邊豎立各種架子,有一面架子滿是小抽 屜,上面寫著各種草藥名字,這種擺設並不少見,醫館多的很。但這架子旁的另一架子卻很稀奇,上面擺著各種金屬用具,不知其用途。
屋子一旁有個小間,暖便被李清瑟引入小間中。
一入門,便能聞到濃重的酒味。暖微微皺眉,眼中懷疑。
也許外人會覺得這裡是專門喝酒的,其實不是,這裡是手術室外加操作室,是李清瑟專門設計,有酒味是因為用酒精消毒,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做消毒水,而古代用來消毒的草藥又不是很放心,於是便用酒精。
屋子不大,正中央有一張木床,這床設計的十分精巧,木製,床分兩截,中間有摺頁而無論哪一節都可抬起,床板下有暗撐,可以固定角度,這便是李清瑟精心設計的簡陋手術床。
將床支起,李清瑟讓暖躺在其上,此時的暖身上穿著寬鬆的衣袍,帶著條紋,藍白相間,也是清瑟設計出的。之前眾人不解,為什麼要為病人穿這種衣服,清瑟說是喜好。
他們當然不知道,在現代,這種衣服叫病號服。
一柄薄如蟬翼的小刀經過高純度酒精消過毒,清瑟拿在手中卻犯愁了。“暖,一會我要割你的臉,你能忍得了疼痛嗎?”雖然嘴裡問著,其實心裡想的是——我就隨口一問,你能不能忍,我這都下刀。
這個被強迫稱呼為暖的人,心中明瞭,這五公主這般費心思將自己救來,定有所圖,現在即便是他想走,想必她也不會放他走。況且,他如今武功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