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傾月閉上眼,默默向後退了一步。
“月,你怎麼了?”李清瑟發現他的反常。
東傾月勉強笑笑,“突然覺得憋悶,你們談,我出去透透氣。”而後轉身離去。
一 想到教主穆天寒,東傾月便神情低落,外人也許覺得他會恨教主,恰巧相反,他非但不恨,相反還十分愧疚。他和風是孤兒,若不是熠教將他們撫養長大,他們的命 運也不知會發展到何處。熠教對他們兄弟二人有養育之恩,教主穆天寒對他們有知遇之恩,但結果呢,卻換來了他的恩將仇報。
他背叛教主在先,別說刑罰,即便是殺了他,他都無絲毫怨言。
只不過,若事情重新發生一次,他還會選擇對教主的欺瞞,因為他寧可自己死,也不願瑟兒受到傷害。
東傾月慢慢走出院子,壓抑愧疚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但他知道,穆天寒永遠是一道陰影壓在他心頭,這是他應該揹負的罪惡,無人能為他救贖。
屋內,清瑟看著東傾月的背影,“凌尼,你覺不覺得月有些奇怪?”
凌尼看了一看,“瑟兒你想多了,月公子武功雖正在恢復,但體內寒氣還未全部逼出,偶爾不適也是有的,影響不到健康,放心吧。”安慰她。
“哦,”清瑟收回了目光,看著床上那人,“以後就這麼定了,就叫你小暖,你身體有什麼不是適嗎?”說著,掀開他身上的薄被,對他例行檢查。
此時已被稱呼為小暖的活死人,一雙眉頭皺得甚緊,一伸手便將被子奪了回來,裹在身上。
凌尼的疑問還沒解開,“瑟兒,你剛剛話說了一半,為什麼要叫他小暖?”剛剛東傾月的反常打斷了清瑟的話,話只說了一半。
清瑟看著小暖笑著,“很簡單,我覺得他的眼神實在是冷,不同於東傾月,他雖然外表冰冷但內心卻是溫和,也不同於如影,與其說如影是冷不如說如影是酷。但這個人是真正的冷,我猜想他從前是個殺手吧。”
“那叫為什麼叫暖而非冷?”凌尼越來越糊塗。
“名 字,除了是人的一種代表身份的名詞外,更代表著一種願望。像財主家生孩子都喜歡起名叫什麼福啊錢啊,官宦家生孩子都喜歡叫什麼榮啊華啊,有些人家的孩子生 下來身體孱弱,便起名叫小強或小壯,希望孩子如同名字一般慢慢強壯起來。而我給他起名是希望他不再這麼冰冷,只有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才會幸福。”清瑟耐心解 釋。
別說小暖,就是凌尼的眉頭也抽了一下,鬧了半天,李清瑟當給孩子起名呢啊。
凌尼自然不會反抗清瑟,她說什麼他都聽,但床上緊緊抓著薄被擋住身體的人,滿眼的反感拒絕,可惜,無依無靠的他根本沒資本抗拒李清瑟的淫威。
為什麼他緊緊抓著薄被?因為他身上實在沒穿什麼衣服,除了一條輕薄的褻褲外,可以說是不著寸縷。
清瑟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喂,我說小暖,你現在害羞是不是晚了,你身上什麼我都看過了,你那褻褲都是我幫你穿上的。”她說的是實話,當時從河裡撈出來他,他那破爛不堪的衣服早被李清瑟“暴力人工洗滌”弄沒了,可以說是赤條條的。
暖的眉頭甚緊,眼中泛著殺氣,周身的寒冷與名字正好相反,有些諷刺。
清瑟絲毫不為所動,現在的李清瑟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乖,配合點,我得檢查下你身體恢復的如何,別逼我對你動粗。”軟的不行來硬的。
那人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中,他的意思很明確——寧死不屈。
心善的凌尼實在看不過去了,“瑟兒你先回避,我幫他檢查下可好?”若是這麼僵持下去,以他對瑟兒的瞭解,這小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清瑟一聳肩,“好吧,我出去,好了叫我。”心中憤憤不平,這人身材固然是好,但身材好的也不只他一個,她的男人裡隨便抓個人都有這身材,他狂什麼狂?再說渾身都是傷疤,倒胃口。
見李清瑟出去後,床上之人這才慢慢放鬆了手中的被子。
凌尼尷尬,聲音溫和,極力安撫。“暖公子受驚了,這裡是大鵬國的五嶽,剛剛出去那位是當今大鵬國五公主,雖然她不像大鵬國女子這般溫柔,卻是個好人,你是她救回的,她不會傷害你的。”
暖的眸子中帶著一絲孤傲,點了下頭。
好在此時在屋子中的是凌尼而非其他男子,否則見他這態度,非一個嘴巴抽過去不可。明明是被救的可憐人,絲毫不感激不說,有什麼可傲的?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