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
清瑟直接將他視為無物,將那褐色小瓶子開啟,撩起袖子,將藥水小心抹在傷口上。嘴裡隨意的回答著,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話。“是東傾月。”
西凌風怒,一掌擊在鐵籠子上,那籠子發出震天之響,震得清瑟耳朵生疼。“是我,是我西凌風,是我吻了你,是我摸便你全身,是我與你交融!”
清瑟之前還有著敷衍的笑,但聽見他的話後,笑容漸漸斂起。放下袖子,將那小瓶子隨意扔在別處,雙眼直視對面這面容猙獰卻依舊俊美的男子,臉上是一片冰冷。櫻桃小口張開,一串銀鈴般的嗓音卻比天氣更為嚴寒。
“這位公子,我們見過嗎?不,我沒見過你,你是誰我也不知曉,不過看著你面熟,你長得倒和我最愛之人東傾月很像,真是巧。”
她口吻之陌生,真如同兩人並未見過一般。
西凌風第一次將那微笑的假面卸得乾乾淨淨,臉上除了猙獰只有猙獰,雙眼大睜,眼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東傾月是我哥哥,我和他是孿生兄弟,我們是棄子,被教主收養長大,教以武功,委以重任。我是熠教西護法,今年二十有一。”他說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要說這些?
他想讓她認識他,記住他,他要在她心中。
清瑟沒反駁,細細的聽著,而後有些動容,臉上的冰冷少了許多,長嘆一口氣。“原來月是棄子啊,真是可憐,難怪當時月會對我所暢想的生活所吸引,越是如此,越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吧,原來月今年二十一歲,之前都不和我說。”
西凌風大受打擊,他說出的話,她竟只聽東傾月的部分。他明明站在她身前,她卻視若不見,他明明和她發生過什麼,她卻直接將他想成另一個人。
西凌風的心一下子空了,覺得除了一層表皮外,整個身子、腦子、心,都是空的,那種不被人承認,尤其是不被在意的人承認的感覺,讓他覺得枉活於世!
“李清瑟,”他的面容不再猙獰,有些失神,滿是落魄,“你真的不恨我嗎?”他很想聽到,她恨他的答案。
清 瑟微笑,雙眼看著他,卻又好像並未看他,她是透過他的身體看另一個人。“關於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回答過。你只是穆天寒的一個工具,我不去恨穆天寒來恨 你,是不是捨本逐末了?若是說我們之前發生的什麼,這個問題我也回答過你,如今再回答你最後一次:抱歉,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是我與東傾月,而非你,記 住,是東傾月!”
西凌風頎長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蹌踉一下,退了一步,臉上滿是失魂落魄。
最殘忍的,不是因愛成恨,而是遺忘!若是有恨,說明還有愛,但此時李清瑟對西凌風,比遺忘還殘忍,她根本就不承認他的存在!
清瑟垂下眼,不再去看她,而是撿起剛剛扔在一邊的褐色小瓶子,繼續為自己擦藥,她不能和自己過不去不是?她要活下去,她要救出東傾月,如果可以,她要殺了穆天寒!
西 凌風就這麼木木地低頭看著她,他知道,她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了。她無比聰明,他喜歡她的聰明,愛她的狡黠和勇敢,他明明喜歡她,為什麼會做傷害她的事? 突然如想到什麼似的,衝了過去蹲跪在鐵籠子面前,雙手狠狠抓住冰冷的籠子,“瑟兒,是不是因為我害你了,所以你對我如此?”
清瑟長嘆一口氣,抬頭無奈地看他,“答案,我已說過無數次,別讓我再說了,我都要成祥林嫂了。”
“瑟兒,我從前不知喜歡你,但當你被關在這籠子中,想到你要死,我就比自己死還要難過,瑟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救你出去,你原諒我。”他渾身顫抖,一想到她,就要消失在這世界上,他猛然發覺自己也沒什麼可留戀。
他這一生,沒有樂趣可說,從記事起,便幾十年如一日的練武、出任務、殺人。但自從假扮東傾月認識她後,他的世界彷彿也有了色彩、有了樂趣。
他第一次將一個人放在心裡,還是不知何時悄悄放的,無論是何事,他第一反應都是想知道李清瑟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在做什麼,她快樂嗎,她悲傷嗎。
清瑟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無論這西凌風到底想幹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她能利用他!
她可不是什麼清高之人,為了一個不值錢的面子或者莫名其妙的原則為難自己,既然西凌風上杆子讓她用,她自然得尋自己的方便。
想了一想,突然,秀美皺了一下,而後笑逐顏開。
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