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帆開始練起,練成一個,提拔一個,有本事的再升上來,沒本事的,那爾就只是個做水手的料。現在全軍登船,什麼時候肅清粵海,什麼時候,再登海岸。”
施琅一聲令下,數千水師官兵,便聞聲而動,登上一艘艘海船,在破浪洶湧的海面上,看著旗號,一個個揮汗如雨的進行演練。
王彥自認為練兵已經夠狠,但沒想到施琅比他更甚,一時間,心裡不禁一聲讚歎,於是告知隨行的黎遂球,讓其每月多播下五百兩白銀,讓水師官兵改善伙食。
王彥同諸人在岸邊,看著海船穿梭,變換陣型,都頗有章法,比之泉州水戰時強上不少,於是再觀看片刻後,心中隨放下心來,便準備打馬回程。
施琅前來相送,謂王彥道:“前日與國公商議,尋佛郎機人購炮之事,還望國公儘快落實。若水師置換火炮之後,末將保證一月內,可安計劃肅清粵海。”
王彥點了點頭,“布政使司前日上告,佛郎機人今歲該納的地租,商稅都未曾解押入庫,本督近日會帶兵前往澳門,會會那幫紅夷,順便敲定購炮之事,尊侯安心練兵即可!”(明代,葡萄牙人只有澳門的居住權,朝廷任然設有官府,徵收稅賦,到清晚期才淪為殖民地。)
施琅聞語,隨即抱拳道:“那末將便靜候國公佳音!”
王彥隨領著諸人,返回廣州城內。
對於對付粵海上,鄭氏所扮的海寇,王彥已經想了一條誘敵之計,但計劃雖然想出來,卻最終還是需要水師去執行,而施琅卻認為王彥的水師即便是伏擊鄭氏船隊,也未必能夠取勝,王彥隨只能先放下計劃,等施琅將水師的戰力提升起來,在來對付鄭氏海寇。
瓊州府的糧食緊張,百姓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但王彥今日看了施琅對水師的操練,心中卻放心不少。
粵地水師五百餘艘戰船,如今操練得法,豈有打不贏五十艘鄭氏海船的道理。
王彥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下,一路與幕僚邊走邊談各種粵地事務,不覺間就回到了國公府,但他還未走到門前,就有士卒立馬迎了上來,單膝行禮道:“國公,蘇閣老已經來府中等候多時矣。似乎是有大事,尋國公相商。”
王彥聞語,不禁微微皺眉,他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士卒,身後一眾幕僚也隨之下馬,而後簇擁這一臉疑惑的他進入府邸。
大堂裡,蘇觀生一臉沉重的端坐不語,而何剛於曲從直則焦急的在堂內來回走動,他們見王彥回來,立馬迎到堂外,“國公,您可算回來了,粵西土客械鬥,下官治下,已經傷亡萬人,局勢恐還會惡化,請國公從速發兵,調節紛爭。”
王彥聞語,卻不禁一陣震驚,他曾經聽過錢一楓說過粵地土客之爭,但卻沒想到會死傷萬人,使何剛曲從直大驚失色,全無應對之法。他知道事態緊急,隨不禁一邊加快腳步,一邊謂眾人道:“走,裡面說。”
待王彥於諸多幕僚來到大堂坐定,王彥隨連忙詢問,事件經過。
土、客,都是北方漢人南遷,只是先到為土,後至為客。這次爭鬥的起因,則是粵東客家的李、王兩族,遷至粵西,與本地人在水源和荒地開墾方面,引發矛盾,從而械鬥。
客家人認為,本地人欺凌他們,本地人則想把客家人趕回粵東,雙方無法調節,隨大打出手,如今已經蔓延到肇慶、羅定州、高州三府之地,捲入民眾不下百萬。
王彥聽完,不禁暗暗乍舌,而身後的幕僚卻多面色平常,顯然不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場面了。
第160章八十日戴發效忠
且說王彥引兵,前往肇慶調節土客之爭時,江南之地,義民的鮮血,也終於將要流盡。
自嘉興、崑山、吳淞、寧國、徽州等地的義民先後被北虜屠戮之後,南直隸倖存的百姓,被北虜殘酷的屠殺所震懾,在清庭的高壓之下,被迫剃髮易服,做了清廷的順民。
如今的江南之地,除了浙東的魯王之外,便只剩三支義軍還在苦苦支撐。
太湖上吳易、陳子龍,憑藉遼闊的水域和四通八達的水上航路與北虜周旋,情況最好。
徽州山區,江天一領著數千殘兵,在大山中東躲西藏,北虜一時間無法尋得他的蹤跡,所以處境次之。
江陰城內,陳、閻二公會合六萬義民,被二十餘萬清兵,兩百餘門重炮,日夜攻打兩月有餘,情勢最危,但牽制的北虜兵力,也最為雄厚。
江陰舉義旗之初,北虜統帥多鐸見江陰搓餌小城,不以為意,只命投降清廷的漢將劉良佐,引數萬兵馬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