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且朝廷與民間皆以此為真。”王彥勉強提前精神,無奈的嘆道:“如今朝廷正是虛弱之時,北虜沒有議和的道理,吾擔心北虜並非真心議和,實為麻痺吾君臣也!”
陳子龍聞言,不禁微微皺眉,當下說道:“士衡擔心不無道理,關外蠻夷自古便毫無信義可言,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士衡更須振作起來,防備虜兵反覆。”
“吾亦知此理,只是吾累感力不從心,即便吾一部強,於局勢亦無改變也!”大明朝到如今已是千瘡百孔,但內部卻依然人心不齊,王彥深感無奈。
“馬輔主政以來,一味對北示和,南京失陷,陛下被擄,他依然不吸取教訓,仍然堅持議和,確實令仁人志士無比氣餒!”陳子龍亦是一嘆,但隨即卻語氣一轉道:“然而正是因為時局艱難,才更須吾等大臣努力應對啊!士衡忘記當初於南京時,對吾之言呼?家國危亡,豈可坐視呼?”
當初於南京,陳子龍為兵科給事中,連上三十餘本奏章,請奏朝廷防備北虜,銳意進取山東河南之地,卻因為朝堂上馬士英、史可法等大臣皆主和,而了無音訊。
陳子龍心灰意冷之際,隨辭官歸隱,正是在秦淮河畔偶遇王彥,在經歷一番交談後,陳子龍被王彥所感,才有了他於京中奔走,同左懋第聯絡大臣上書,後來又於家鄉松江起兵援揚等事。
正是因為有這份經歷在,陳子龍雖於王彥年齡相差甚遠,卻早已引為知己一般的存在。
這時王彥聽陳子龍的真摯之語,心中亦有所感,慢慢尋回自己的初心,不禁起身向陳子龍長揖一拜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大樽先生之言,使彥深有所感,當受彥一拜!”
陳子龍聞王彥之語,眼前一亮,連忙起身扶住王彥之手,激動道:“士衡做得好詩,家國危亡,吾等士大夫,責無旁貸,今士衡能尋回本心,吾心甚慰矣!”
兩人一番交談,總算讓王彥重新振作起來。
不多時,左懋第、夏允彝等人又至,皆氣憤不已,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朝廷秩序使然,他們雖對議和之事不滿,存在非議,但卻又無法改變朝廷決策,最後只得如王彥般,接受事實。
對於今後之事,諸人便在王彥營中商量,定下策略,皆認為防止北虜使詐,乃是第一要務。
王彥當下便招戴之藩進來,令其派遣斥候監視北返的多鐸之軍,並派遣細作進入南京,打探訊息。
其次諸人以為朝廷當務之急,因以恢復實力為先,而自古名不正則言不順,杭州朝廷要恢復對大明的統治,首先就要解決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問題。
在弘光朝廷土崩瓦解,皇帝被擄走後,潞藩已經成為皇位繼承問題上爭議最少之人,按大明輪序之法,理應由他稱帝。
當下眾人又決議請奏監國,儘快登極,恢復朝廷對地方的統治,獲取賦稅,並編練新軍,以應對將來的變局。
王彥等人,接受和談事實,並於次日上奏潞藩,請即位於帝,使群臣百官有所瞻依。
習慣於黨爭的馬士英,原本已經準備應對主戰大臣的反撲,卻不想王彥等人沒有在議和上再做糾纏,反而諫言鞏固朝廷根基。
馬士英同東林爭鬥一年有餘,早已習慣黨爭,所以王彥入浙後,他便本能的視其為朝堂上的對手,卻沒想到王彥跟本不同他爭鬥。
王彥的舉動,讓馬士英在心裡暗讚一聲:“國士無雙!”但他卻並沒有手下留情之意,反而藉機將陳子龍、夏允彝等人派出杭州,前往千秋嶺、獨松關,四安鎮等處,募兵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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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憂百姓,怒闖馬府
杭州城外,王彥會同左懋第等人,為陳子龍、夏允彝踐行,二人各自領兵千人,帶少許錢糧便前往獨松關、四安鎮。
不幾日後,戴之藩返回杭州,言北虜之兵,以沿運河返回南京,王彥心中不禁疑惑,難道多鐸欲效法宋金,真有議和之意?
又幾日,出使清營的張秉貞,自南京快馬傳回議和條款:其一,大明向清庭稱臣,清庭冊潞王朱常為皇帝。其二,劃定疆界,九江以西以長江中流為界,九江以東以南直隸與浙省邊界為界,大明割讓松江、蘇州、常州、鎮江、應天、廣德、太平、寧國、池州九府之地。其三,大明每年向清納貢白銀二百萬兩,自清順治二年開始,每年秋季搬送至南京交納。其四,大明不得於浙省駐重兵,清亦不在長江以南駐大兵,以示遵守議和之意。
幾乎在張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