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周圍的景象全都一樣,而自身又被限制在一海船的有限空間內,剩下的便只是枯燥和寂寞。
使團出了長江口,遠處東海水師的巡邏戰船發現了他們,水師見了旗號後,護送著他們走了十多海里,然後對海面放了幾炮,為他們送行,便折返回去,繼續巡邏。
水師肩負著重任,他們除了要盤查大明的走私船隻外,也要阻擋外國的船隻進入長江,靠近沿海城市。
按照大明的規定,外國的船不能隨意進入大明的內河,也不可以隨便進入沿海,只能在廣州、泉州、寧波這些規定的通商口岸停泊和進行貿易,外國商人並不能隨意出入明朝。
船隊出了長江口,便往東北航行,一路順風順水,幾日後便到了琉球。
琉球位於日本與明朝之間,同明朝關係親密,其國中有黃、林等姓都是太祖時,遷入琉球,整個國家與明朝幾乎是同文同種。
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琉球成為了中日貿易的中轉站,來往貿易的船隻都要停泊補給,所以琉球十分富有。
這日,錢秉鐙在船樓內看書,他是朝廷大員,船上空間雖小,卻能獨佔一間。
他正讀著有關日本國的一些記載,以及大明與日本往來的文獻資料,以便到了日本之後,能夠與幕府將軍更好的商談。
他這一看,對日本到是有了不少興趣,日本名義上的君主叫“天皇”,而實際的掌權者又是幕府將軍,將軍下面還有一堆割據大名,他甚至覺得眼下日本的局勢和大明很像,大明的皇帝也成了一個象徵,朝廷大權由楚王掌握,地方上一樣有金聲桓、鄭成功這些半割據的勢力存在。
“錢大人,馬上就到琉球了!”錢秉鐙正看著一本《日本書紀》,徐俊勝忽然來到房間外,敲門說道。
錢秉鐙聽說到了琉球,將書合了起來,然後走出房間,同徐俊勝一起走上船樓,遠處一個大島,目力可見,但是看見是一回事,到又是一回事,船隊航行了大半個時辰,才來到裡首港灣。
眾人從船樓上看去,港灣內還停泊著不少海船,除了東方的船隻外,還有一艘掛荷蘭旗的商船停泊於此。
目光移向碼頭上,得到訊息的尚質王已經領著大隊人馬,在碼頭恭候了。
第1026章一僕二主下
使團奉命出訪日本,並沒有旨意到琉球,錢秉鐙本來想船隊在首裡城補充一些淡水和食物後,便離開琉球前往日本。
兩艘明朝的炮船來到琉球,引起了港灣內琉球人的圍觀,先一部得到訊息的尚質王領著幾十名琉球的官員和王府的侍衛,匆匆來到碼頭求見。
福船上伸出船梯,錢秉鐙整了整衣冠,從船上下來。尚質王並不清楚使團的目的,他看見一身緋色官袍,腰纏玉帶,頭戴烏沙,腳踩皂靴的大官,領著幾名青袍官員,從船梯上一個個走下來,心頭瞬時一陣驚訝,同時也內心大喜。
琉球國小,只有明朝一個小縣那麼大,雖然琉球王是郡王,但是明朝每次來宣旨的從來都是六七的青袍,甚至**品的綠袍,這次居然來了一個四品的緋袍大員,尚質王當即便下拜道:“下國小王,恭迎天朝國使!”
這個時代,中國文明是東亞的中心,文化上的超級巨人,周圍的矮子們,心中都十分嚮往,向朝鮮、安南、琉球,甚至是日本的上層貴族都以寫漢字說漢話為榮,就像不久之後的歐洲一樣,貴族和皇室都要說法語,才顯得自身有檔次,異於普通人。
後面的琉球官員,見琉球王拜倒卻微微一愣,為首兩員官員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領著眾人跪下。
錢秉鐙的注意力都在琉球王身上,並未察覺到後面大臣的遲疑,他身上並沒有朝廷給琉球的國書,並不代表天子,而琉球王畢竟是個郡王,按理他是不能受這一拜的。
“殿下!誤會了!”錢秉鐙忙上前,將琉球王扶起,“本官並非出使琉球,而是另有公務,只是在首裡進行補給之後便走,殿下與琉球不必多禮,照常行事就行了。”
“大人並非出使琉球?”尚質王心頭一驚,臉上不禁出現了一絲急色,忙問道:“那不知道大人什麼時候走?”
錢秉鐙笑道:“本官有朝廷使命在身,補給之後,馬上就會動身,所以琉球王不必破費了。”
聞語尚質王微微沉默,臉上有些糾結,他忽然一下抓住了錢秉鐙的胳膊,帶著一絲哀求道:“大人務必讓小王稍盡地主之誼。”
錢秉鐙不盡微微皺眉,臨行前楚王有所交代,務必儘快完成日本之行,開拓日本的市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