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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部分

鮮畢竟曾為大明第一藩,現在既然想重歸大明藩屏,朝廷也不好拒絕。”錢秉鐙為難道。

王彥正了正身子,沉吟片刻,“朝鮮使者在何處?若是近的話,召來見孤。”

“因為朝鮮畢竟現在是清的藩屬,一旦為清朝密探發現,恐怕又要遭殃,所以下官把他們藏在了理藩院,殿下要見,下官立刻召來。”

錢秉鐙說完,向外堂看了一眼,理藩院的一名官員,立時起身行了一禮,匆匆退了出去。

不多時,那官員便帶著一穿朝鮮官服的官員來到堂外,他還未邁過門檻,自己就嚎哭起來,跪在堂外,“皇明朝鮮國兵曹判書林慶業,拜見天朝楚親王殿下。”

(林慶業歷史上因為抗清死於隆武元年,我開開金手指,替他續命幾年。感謝巛my☆灬流年的五百,天涯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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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大明東屏

現在明朝局勢好轉,王彥不太理解還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朝鮮使臣的心情,見此動靜,不禁微微一愣,“這是唱哪一齣,也不至於吧。”

朝鮮投降東虜那會兒,王彥連秀才都沒考上,自然對於朝鮮的事情不太瞭解,使者雖自報了家門,但他對朝鮮官員,甚至朝鮮王都不太清楚,更不要說眼前這人了。

顧元鏡老官僚,加上又是禮部尚書,昨天得知朝鮮使者到後,他便做了一番功課。

這時,他見王彥臉上有些茫然,立時起身走上前,附耳低語道:“殿下,此人字英伯,號孤松,是朝鮮西班中親明反清的代表,在朝鮮丙子胡亂中抗擊過東虜,有些名氣,之後又數次為我朝提供情報,據說被清廷鎖拿,要去問斬,後來不知道怎麼讓他逃脫了,是忠義可用之人。”

王彥本是等朝鮮使節來拜見,聽了顧元鏡的話,現在卻不得不站起身來,從內堂走向外堂,陳邦彥等人也跟了出來。

林慶業伏地痛哭,真的跟見了親人一樣,王彥見此心中也是微動,左手將右手衣袖端了一下,彎腰一手扶起他的臂膀,將他託了起來,“林判書,朝鮮之心,大明已知,起來說話吧。”

朝鮮是個窮地方,除了有點高麗參,啥也沒有,可謂窮的叮噹響,前幾年滿清順風順水,佔了中原之後,也瞧不上朝鮮的三瓜兩棗,但這幾年來滿清日子不好過,芝麻在小也是糧食,便時常壓迫朝鮮,使得朝鮮日子變得很艱難。

去歲代善徵走了朝鮮過冬的糧食,朝鮮的境況就更糟糕了,舉國上下困苦不堪,而這時正好明軍光復南京的訊息也轉轉傳到了朝鮮,朝鮮立時興奮起來,跟沒爹的孩子突然找到了爹,比江南百姓還要高興一些,就像是被強人搶去的媳婦,知道相公發達了要奪回她一般。

“小臣謝過殿下。”林慶業正伏地痛哭著,被王彥扶起,先作揖道了個謝,然後用皺巴巴的衣袖擦了下眼淚,“胡虜乘天朝之釁,竊據中原大地,禮樂衣冠,盡汙腥羶,臣等在東海一隅,未嘗不思報效父母之邦,然虜雖醜陋,治我小邦有餘,臣等無力伸大義於天下,只能尊先帝以存中國。今幸得黃天庇佑,楚王殿下揮雄獅以復金陵,重振中國,小邦聞之,喜極而泣,還請殿下見諒。”

朝鮮確實過的不容易,見了親人,哭的也是真的傷心,真的激動。

之所以如此,除了明朝的再造之恩以外,主要還是文化上的認同感,朝鮮可不是夷,也不是狄,而是自認為中國的一部分。

雖然他誰也打不過,但文化上卻有極高的優越感,不僅蔑視將他胖揍過的日本,同時也蔑視滿清。

這點從朝鮮使臣出使中國時所寫的記錄也能看出來,朝見明朝,那叫《朝天錄》,朝見滿清,那叫《燕行錄》,一個是懷著崇敬,猶如宗教朝聖,一個只是來燕京旅個行,差了可不是一個檔次。

中國曆經數千年,道統不斷,也是文化沒有斷絕,匈奴、契丹這些強大的存在都沒有了,而中國還在,便是因為文化。

若是時間在持續久一點,中國文化持續向外輻射,那可能朝鮮、安南、甚至日本,都會像歷史上的鮮卑、契丹一樣,最後變成中國。

明亡對於朝鮮而言,亡的不只是一箇中原王朝,更是他們文化的根源,信仰儒家的朝鮮士人,對於明的滅亡,情感上,與江南士子痛哭於明倫堂,並無太多差別。

王彥聽他這麼說,揮揮手道:“林判書真情之語,孤與朝廷都很是動容,走,且進去細談。”

當下一行回到內堂,王彥坐定後,伸手讓他們入座,正好將六把交椅座滿。